事实是,远不止这些。
后来乔语的出现,老伯的回归,所有事件的堆杂。
他通过乔语的借力进了长宇,发了疯一样的学习,只想看看那个视他如无物的原意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成绩公布那天他没有去讲台,而是在下面死死地搜寻那个身影。
太可笑了。
高台上郎朗传颂着他的伟绩,她却根本没来学校。
楚恪的努力,仿佛打了水漂。
终于有一次,看到了那个闲来无趣在手机上涂鸦的她。对着沈云凡和余潇潇的讨好,破天荒地露出一丝笑。
转头与他对上目光,却瞬间没了笑容。
他站在原地,手中是被捏成碎末的邀请函。
他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原意嫌少露面。为什么他根本看不见她。
一个月走两次过场而已,学校不过是她闲庭散步的其中一个场所。
总有无数人想凑到她身边,男生,女生。
她是天上月,他是地上霜。
云泥之别。
可他明明也是不逊于原家的楚家少爷,他本该是京城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而因为那些人的手笔,化为灰烬。
……
让他哀让他怒的事情太多。
桩桩件件。
她根本看不见他。
那很好,他也看不见他。
楚恪知道自己的怄气可笑至极。
可他控制不住。
给他一丝光芒的乔语告诉他了什么?
“楚哥,我今天只是不小心碰到原意,她抽了我一耳光……”
“……为什么?”
“余潇潇说,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她讨厌你……”
他后来和她争,和她抢。
得到了权财,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最后让乔语钻了空子,于是她死了。
那时的楚恪只是笑了笑。
桌上还摆着他仿造原策给她写的信。
要她坚强,要她努力活下去。要她……离沈云凡远远的,不要那么防备楚恪。
原策其实早死了,死于海难。
是他截下的消息。
他破天荒地不敢让原意知道,因为她会失去生的信念。
她如他所愿,坚强地活着。
而自己则站在庆城的顶端,俯视她的挣扎。
……
青年转身,忽然沧桑了几许。
“你也觉得我很好笑,对吗?我的一生,都像个笑话。
即使我后来知道了一切,也无法释然。
……我大约真的在意她。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我顺着乔语的意和她装的亲密,想去刺激她。
我当众和她作对,要她被众人唾骂。乔语给她下套,让她名声恶臭。
她成功讨厌我了。
你看看,人生多有趣,人性多复杂。
自始至终,都像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少年坐在原位,眼眶猩红。
这些是那男人藏在心底无法言说压抑一生的秘密。
他根本不懂怎样喜欢一个人。甚至不肯承认对于原意的感情——喜欢。
爱而不得,因而生恨。
可悲的,可怜的一生。
“原意没有错。她不喜欢你,从不是她的错。”
少年楚恪忽地微微笑了笑。
启唇,眼中却亦是疯狂。
“可我居然能理解你做的一切。我们果然是一体。
你是我,我是你。”
“可惜,”他陡然一嗤锋芒毕露,通身的戾气,“一无所有的是你,而我,有原意。”
青年也笑了,眼中闪烁着星点。
“卑劣,是你我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