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矮几上香茶袅袅,半开的窗外流水淙淙,园中秋菊盛放,香气溢满了整间房子。地下的温泉将初冬的前哨驱离挡在外面,冷风绕着庄园转了几圈连门都没能进去,就只得灰溜溜的跑去他处叫嚣了。
这本应该是一幅令人舒适的画卷,任谁坐在这个温暖的小窝里呆上一会都应该不由得放松下来,好好享受一下。
但这对胡堪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盘着腿儿,软趴趴的坐在那,两眼直愣愣的盯着起腾消散的水汽。若是有人能低下头凑过去,定然会发现他的目光是涣散没有焦距的。若是再细致一些,还有可能会发现他垂在膝盖上的手时不时的会微微颤抖两下。
“哗啦!”
胡堪身后的障子被粗暴的拉开,他垂着的手明显的哆嗦了一下。
卧石鬼子站缘侧(日式建筑分隔室内与庭院的空间)处,光从她的背后照过来,将放大了的影子拢在了胡堪的身上,后者显得更加瑟缩了。
“嗒、嗒!”
木屐甩脱在缘侧的木地板上,跪坐在一旁的侍女低着头无声的将它们重新摆放。卧石鬼子大大咧咧的走进房间,白色的障子在她身后无声关闭。
一条腿盘着,一条腿撑在地上,卧石鬼子就这么吊儿郎当的坐到了胡堪的对面。
“喂!胡堪下人!”
卧石鬼子在桌子上敲了敲,不耐烦的喊着对面那个人的名字。
也许是卧石往日里心狠手辣的作风在胡堪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醒来以后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的他此刻竟然慢慢的情形过来,眼中散乱的目光逐渐有了焦距。
他木木的注视着卧石鬼子一会,终于醒悟过来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时,他出人意料的没有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生怕被对方一个不爽拿着鞭子抽上一顿,反而像只受到惊吓的狗一样蹭蹭蹭的爬到卧石鬼子的腿边,瑟缩的伏在地上大哭道:“卧石大人!卧石大人!圣斗士、圣斗士要打过来了!”
工藤新二跪坐在木地板上,耳中听着身后房间里胡堪的哭诉与卧石鬼子的怒斥。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眼中却划过一丝深藏的不屑。
但是当他看向手中的卷宗时,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两条短粗的眉毛用力的向中间挤着,差一点就能挨上了。
“圣斗士……教皇……天马……”他的目光在这几个字眼上反复扫过,他其实并不太相信胡堪这些看上去语无伦次的表述,因为圣斗士什么的简直太扯淡了。而且,为什么教皇会用天马流星拳? “夏朔怕是丢掉性命了,到底是谁做的呢?”工藤新二凝重的思考着。 “混蛋!混蛋!混蛋!” 卧石鬼子的怒吼声中夹着几声响亮的巴掌声,似乎还有细小物体滚落在榻榻米上的声音?工藤新二侧着耳朵听了一阵,还是摇摇头放弃了,他并不擅长体术。 “真正的男人,是要学会动脑子的!”工藤新二自得的想。 “哗啦!” 白色的障子再一次被粗暴的拉开,卧石鬼子黑着一张脸穿上木屐,切都不搭理的走了。工藤新二悄悄转头看了看房间里面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的胡堪,冲着伏在另外一边的侍女努了努嘴,“去照顾一下,别死了。”他如此指示道。 “哈衣,工藤大人!”侍女恭敬的回答道。 “工藤过来!” 卧石鬼子尖刻的声音暴躁的从远处传来,工藤新二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哈衣,哈衣”的小跑过去。 …… 数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