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午的跑菜市场逛一圈,拎回来一只王八,还特么不能吃,周睿的心情有点堵。等他一进门,得,更烦了。
院子里的青石上,那个鼻头附近黑着一坨坨、两只已经长的挺大的角奇怪的向脑后弯着,浑身上下半长的白毛末梢上透着一点绿意的丧货不是黑鼻头又是哪个。
嘿!搁外边浪了一宿加大半个上午,你这厮还知道回来?
周睿危险的眯起了眼,可一瞧正骑在羊背上挥舞着两只小手朝着自己“粑粑粑粑”喊着的小丫头,这一肚子泻火愣是没地方发。
“晚上再收拾你!”周睿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抱起张着手的女儿隐蔽的瞪了蠢羊一眼,给那货吓得四条腿直哆嗦。
一直在旁边护着的王秀抿了抿嘴,心中暗自发笑。
“灰灰,灰灰,粑粑灰灰。”扛在肩上的小丫头突然咿咿呀呀的嚷嚷着,小手指着地上拧着身子就要往下跳。周睿赶紧抱着闺女转了一个方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瞧,原来是撞在黑塑料袋里的那只老鼋自个儿慢悠悠的爬出来了。
那老鼋正迈着六亲不认的大爷步从袋子里往出爬,忽然间觉得背上的壳凉飕飕的,寻思这会儿天清气朗的也没风啊,它便摇着那个头往后一看,好么!三个人一只羊八只眼全在后边盯着自个儿呢。
老鼋眨巴眨巴一对绿豆眼儿,心里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问个好。是点点头还是摇摇尾巴?亦或是口吐人言打个招呼?那个站得远一点的年轻女人一看就不是修行中人,虽说生的眉清目秀的确藏着一股子杀气,自己要是暴露了精怪的身份会不会被她直接剁了?
就犹豫的这点功夫,周莹莹已经从老爹的怀抱里挣扎了下来,抬起小腿吧嗒吧嗒的跑到了老鼋旁边,一屁股就坐到了小盆儿大小的龟甲上,两只小手敲鼓一样拍打在龟背上。
周睿眯着眼紧盯着那老鼋,心道只要这货敢张嘴,今儿晚上的主菜就改甲鱼汤了。旁边的王秀也睁大了眼睛,有些紧张的看着骑在龟背上的嘤嘤怪,两手微张,心中多少对旁边这个不太靠谱的爹有些嘀咕。
老鼋缩头缩脚的趴在原地不敢动,感受着从上方投下来的灼灼目光,心里贼特么委屈。尤其是当一张长脸凑过来晃来晃去的时候,老鼋更不爽了。
那俩人盯着自个儿就罢了,寄人篱下缩起尾巴做龟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这个一脸贱么兮兮的家伙凑过来干嘛?瞅你那德行,下巴颏上一撮碍眼长毛随风摇摆,黑眼仁不大还特么是方的,怎么看怎么不爽。真以为老鼋我不敢咬你?
黑鼻头也不爽:老大这是从哪儿捡来的土鳖,还跟爷们瞪上了,等回头给你扔汤锅里的时候看你还瞪不瞪我!
周睿见这俩货头对头、脸对脸的怼上了,恰巧这会院子里面风大了些,有些冷飕飕的,便叉着闺女腋下举过头顶扛在了脖子上。
“走喽,莹莹该吃饭饭喽。”
至于那俩傻货,爱怼怼去!
吃过午饭,伺候着嘤嘤大爷喝完奶,交给丈母娘带着睡觉去。周睿坐那喝了会子茶,心里边琢磨下午干嘛去。店里边儿才雇了一个咖啡师傅,前阵子市场不景气被个连锁店辞退了,托人找工作托到小徐那儿了,干脆就被周睿雇了回来。还别说,手艺挺好,这店里面的活基本就交给他了,周店长只要隔两三天带点自种的豆子过去就行了。
“两点。”周睿回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决定去帮路师兄寻一寻那什么九星固元草。
随手留了个便条贴在冰箱上,周睿抹身进了书房,照旧借助门后的壁画进了浮岛上的宅子。刚从画里面走出来,放在正中桌面上的黄色羊皮纸封皮的册子抖了一抖,封皮上浮起一个山羊头的骷髅脸,瞳孔中还跳动着紫色的火焰。生满利齿的嘴巴一张一合,诡异的声音从中传出:“迷途的羔羊啊,是什么令你如此大胆,居然敢闯入我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