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没有我,你们这两个尕怂还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给,一人二十块钱,赶快滚!
老板娘闻声慌里慌张从里间厨房钻出来,她一边将谢老板往外推,一边安抚几个正在吃饭的不明所以的客人。我和梁和景都傻了,不知道该如何办。老板娘气喘吁吁地回来,大声对我俩嚷嚷,别愣了,快把门口几个白菜搬进来!
关了店门,我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不吭气。梁和景拍了拍我,我抬起头,看见这小子喜滋滋的,搞得我莫名其妙。梁和景神神秘秘地给我递过来一张蓝颜色的一张薄纸。我接过来一看气坏了,就是一张简单的电信业务宣传单,满大街都是,这小子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梁和景胸有成竹地对我说,段哥,你仔细看看。我拿起这张纸用高中生的眼光仔细读了一遍,
无非是鼓励用户拨打热线电话,可以点歌,听故事,回答问题,答对有奖,热线168,03元分钟。这和我们有毛关系?梁和景不紧不慢地说,就是要治治谢老板这龟孙。我说,咋治?梁和景来劲了今天我学了一招,是丸子汤馆那个伙计教我的,任凭他电话锁得再严实也有办法用。我满腹狐疑地看着他。他继续口沫横飞那伙计哥哥在部队当通讯员,教过他,只要用手拍电话的插簧,拍几下算几,零是十下,就管打电话。我急不可耐地跑到吧台,一把把那个电话匣子扯过来,拿起话筒,然后有节奏地拍打插簧,嘟——嘟,通了!三大爷迷迷糊糊地问道谁啊?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没有把找二叔的实情告诉三大爷,只是让他给爹娘捎话,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第二天晚上我和梁和景玩电话游戏快疯了。尤其到了智力强关阶段,这是我的强项,仗着旧书中学来的那些没用的五花八门的知识,我竟然所向披靡,连续答对三十道题,当电话里那个语音甜蜜蜜的小姐姐告诉我赢了60元大奖,可以凭身份证到邮局领奖时我俩高兴地仰天大笑。打了一通电话赢了60元,干一个月活给20元,他妈的!
游戏一直玩了四天。第五天中午老板娘的脸阴沉沉的,我有点心虚,悄悄问小尚怎么回事。小尚嘴一撇,这月不知咋回事,电话费200多,老板娘准备明天去到邮政局查去,查不清就到派出所报案。我的脑袋轰地一下。
一下午心神不宁。好不容易关了门,落了锁,我和梁和景呆若木鸡。如果明天老板娘知道是我们干的,报了案,我俩岂不是要被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们俩把东西收拾好,工钱是没办法要了,我看了看店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吧台里倒有一些饮料酒水,可明天一早老板娘就会清点,如果少了东西,依她的精明,超不过五分钟就会发现。我最后心一横,拿了两瓶12元的最受客人喜爱的黄田特曲塞到蛇皮袋里,谢老板,你不仁,我也不义了。
天还没亮,我和梁和景就在卷帘门后等着,只要开了门,我们就跑。好容易门有了动静,小尚嘟嘟哝哝地说,这破锁,那么难开!梁和景故作关心地问老板娘呢?小尚鄙夷地说,昨晚老板输了钱,和老板娘打了一架,只有我来开门喽。趁小尚去开厨房门的时刻,我和梁和景抓起蛇皮袋没命地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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