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泰安之前,我一直没有再见到十三阿哥,四贝勒下了死命令,要钱晋锡送我回京城,连和田春春以及秦诺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坐在四面都有侍卫护卫的马车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四贝勒的强势和刚硬,他甚至为了不让钱晋锡同我说太多话,派了一个小分队隔在我们中间,并且取消了进城安营的计划,让我气的浑身发抖。
哈,这就是非要娶我的第一步吗?我用手撑着下巴阴沉极了,就连掀开帘子可我是否要吃东西的小丫鬟都被比墓地还要阴森的气氛吓得唇脸苍白,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闹绝食的我瘫在左摇右摆的马车里生无可恋,钱晋锡想过来看我,却被四贝勒的特遣小分队婉拒了,借用了公主在休息,不方便见人之类的托辞,其实若是钱晋锡不知道十三阿哥的行踪的话,我也不太想和他说话,毕竟他那两面三刀的性格,应当不会为了我去得罪四贝勒。
刚过了雷州没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刚刚吃过午饭便停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有些奇怪,没多久我便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说话声,但听不真切,像是有人在吵架,又像是在卖货讲价,我好生奇怪,掀开帘子一角,竟看到了东陆寨的那个花豹!
他作农夫的模样打扮,骑着一匹小矮马,硕大的身躯像是随时都会把马儿压垮似的,看起来特别滑稽,他正抱拳作揖的向钱晋锡说情,钱晋锡似乎很为难,回头看看马车在的方向,摇了摇头。
我心头一动,绝食了两天的孱弱身子立刻精神奕奕,可还没等我跳下马车,就有两个骑着马的侍卫拦住了我,公事公办道“公主,请您回车里去。”
我气得要把他的脸瞪出血窟窿来,大声朝钱晋锡喊道“他们软禁我?”
钱晋锡无奈极了,打马过来“说是田府的车夫,奉小姐之命,给您送药来着。”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秦诺的用意,他如今仍是朝廷钦犯,轻易露不得面,而京城里的人最不熟的便是田府家的人,用田春春的名义来与我见面简直是现成的好借口。
便立刻戏精上身“对哦!我这几天就觉得头晕眼花身子不得劲儿,肯定是余毒未消,就差春春的这几副药!”
钱晋锡默默地看着我,也不知他看出来没有,反正他不认识花豹,就算有疑心也没证据。
那个小分队队长沉吟了一会儿,显然顾虑重重,也不知他的主子是不是真的把我当作犯人交给他了!竟看得这样紧?
“一包药而已,”钱晋锡挥挥手,“我去拿过来。”
我急得差点当场跳车,秦诺肯定要通过花豹给我带话的,这不见一面怎么能行呢!
可那铁面无私的小分队队长尽职守责得很,无论我说什么,总之就是不让我过去。
我就是从那时起开始恨四贝勒的吧,一点点失去自由的沮丧和无形中被他压制的厌恶,让我心底深处渐渐萌生了一缕几乎察觉不到的恨意。
花豹递给钱晋锡三包药,看起来特别失望,他站了一会儿转身便走了,一步三回头的依依不舍,与我眼神对视的时候高高地举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相交捻了一下。
我坐在马车里与那三包无中生有的药大眼瞪小眼,琢磨了一会儿花豹的动作,便把三包中药都拆开倒了出来,直到把茉莉花都捻成粉末,才在包药的牛皮纸夹层内找到了两封信,一封是秦诺写给我的,只有短短两行字‘下毒之人已找到,我已替你报仇’。
另一个信封上空白一片,打开之后才发现竟比秦诺写的那封还要短,只有区区四个字‘知诗达结’。
我瞬间便身心健康,恢复如初了,掀开帘子嚷着要吃的喝的,那龙飞凤舞,笔锋有劲的四个字分明就是十三阿哥的,‘知诗达结’的意思是‘回还贯彻,一切通明’,希望你万事吉祥,不遇险恶。
他知道我要回京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