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证?”董立人此言一出哗然一片,廉亲王也变了脸色,反问“本王亲口所诉你还要人证?是在怀疑本王做假证吗?”
“不敢。”董立人答应,但满脸都是‘我才不信’的样子,把脾气暴躁的九王爷气得够呛,作势要去理论,被廉亲王一把拽住。
廉亲王一向冷静,拽回了九王爷却看向胤禛,“臣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忠心不二的耿鱼儿会被人收买作伪证?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晚宴那晚又有谁早退?起火当口除了我还有谁不在水寰厅?”
他看了我一眼,我脸色煞白,那晚我在水寰厅晕倒被带到了琉璃殿,莘夕哥哥同我一起。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皆看过来,没等我们开口,廉亲王连忙说道“自然不会是十三弟,那晚我和耿鱼儿在御花园逛圈的时候,还遇到去为七月妹妹找药的十三弟,我们可以互相做证,对吗?十三弟。”
我讶然,难怪莘夕哥哥一看见耿鱼儿便说‘要设假局却找错了人’,他当真在御花园里看见过这两个人,廉亲王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要莘夕哥哥直接为他作证不可能,便反将一军,让莘夕哥哥不得不为他作证。
谁知莘夕哥哥眉毛一挑,“八哥那晚是跟他在一起么?不好意思,臣弟还以为那晚陪在您身边的是位女子。”
廉亲王急着为耿鱼儿撇清,没想那么多,顿时有些措手不及,胤礽却等不得了,“耿鱼儿原本就常做女子打扮,这有什么奇怪?”
此话一出,不止廉亲王,就连在场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尴尬,文荣冷哼了一声,“乱七八糟。”
饶是胤礽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脸也白一阵红一阵,要知道虽说官员狎妓成风,但他是皇族,不止好男风,还……
“耿鱼儿的确好模样,难怪八爷也爱。”钱晋锡阴阳怪气,却俗到了底,一句话把透到极致的玻璃纸给捅破了。
廉亲王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耿鱼儿那晚……”
“我懂的,”钱晋锡抱臂继续,“听说理亲王被先皇……禁足之后,耿鱼儿就在廉亲王府上行走,这么些年了,自然跟廉亲王更要亲近一些,您是这个意思吗?”
廉亲王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钱晋锡这话问的巧妙,耿鱼儿是现成的嫌疑犯,他先前只想着为胤礽脱罪,便亲自出马贡献耿鱼儿的不在场证明,谁知一番言论下来,耿鱼儿倒成了他的心腹挚爱,好了,原本胤礽纵火理由还欠缺呢,现如今来了一个廉亲王,完全可以说他是为了争风吃醋才想杀人的。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傻眼了。
我顿时觉得以前都低看了钱晋锡,难怪这位一直不着调的大师兄能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做了九门提督,还是有点本事。
谁知就这沉默的当口,一直不说话的耿鱼儿突然出声,略带哽咽的声线里藏着几分刚硬,却莫名的柔和可信,“鱼儿一直都是太子殿下的人……从未变节。”
胤礽顿时炸了,一句忠心耿耿的表白却换来劈头盖脸的大骂,“你这个贱人,还不给我闭嘴!”
看热闹的人个个都在心里忍不住摩挲下巴嘴角带笑。
这下不用谁讲,嫌犯自己都承认了其主为谁,也承认了纵火一事,真是秃子头上的跳蚤,明摆着的。
我却暗自疑惑,这耿鱼儿一句泣着血泪的表白听来让人动容,却字字带了杀意,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却挑了这么个时候开口,正好解救了差点被自己搬的石头砸死的廉亲王,却间接指证了胤礽。
“皇上,”胤礽慌了,“臣没有纵火的理由。”
胤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有怜悯也有讥嘲,“人带来了么?”
有近侍公公立马上前答“就在殿外。”
苏秀水看起来还好,她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看着眉眼像是化了个淡妆,所以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