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机耕道,隧道工队来了以后拓宽了两次,下边小溪边上做了挡墙,路面加宽了两米左右,整体都是混凝土路面直接盖了一层。
下得缓坡,驶过过小溪段,回到主路,依然是三分钟左右。
黑色的越野车继续在主路上飞驰,后面这一段都是山路,江南省这边称之为什么什么岕(当地读音为ka),大概就是山里边的意思,一般名词后面加上这个就能构成一个地名。
这边的人喜欢种楠竹,越往山里走越多竹子,漫山遍野都是,一起风真就像滚滚波涛一样,像极了不知道那本书所叙述的,风中的竹海波涛汹涌,原话不是这样的,意思是这个意思,原文更有诗意和境界一些。嗯,林云确信了,有那么一些咬文嚼字的闲人还是蛮靠谱的,至少在这种情况能拽两句文,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也是可惜了这绝世美景。
脑子里边突然闪过了明代大才子解缙关于竹笋的对联“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心想自己多少肚子里边还是有点墨水,可这对联后一句却又像极了不得志的自己,也许自身确实有一些问题。十年从业,一事无成,个中滋味辛酸当真只能自己尝。
每一个男人都希望有自我实现的舞台,这是毫无疑问的,但这十年从业当一个混子真的就不觉得惭愧吗?那么一丁点成就感早就消耗殆尽了,没有当初的冲劲和激情,一切都变的不再好奇和神秘。
是到了需要改变的时候了,人就是这么一种低级无趣的动物,前一秒还自艾自怜,后一秒马上就能自我鼓励甚至是奖赏。
何人又敢于撕下这片伪装,问问藏在那苍白虚伪的面具背后瑟瑟发抖的自己,谁敢说没有过深深无奈与彷徨、那种根植内心的虚弱无力感让人绝望、无助、像那无尽的虚空一样的空毫不留情的吞噬着我们,直到我们在这世间不留下一丝痕迹,就像我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无事生非,闲下来就想得多,安逸的地方呆习惯了,猛一下换个环境确实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一年以前因为在一次公司季度安全检查中反驳了集团公司一位领导,被发配守了大半年的公司仓库,要不是今年公司新开项目多,公司本身技术人员向外流失大,估计林云还在守仓库呢。
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头,一条都懒得呜咽的老狗加上林云。
那地方少有人去,不能使用或者修理成本过高的国有资产都在那里慢慢的变成一堆破铜烂铁,要不是每月按时到账的工资,林云真的怀疑自己是被这世间遗忘了。
从私企来这边以后一直跟着师傅,虽未传道授业解惑。但毕竟是师傅,要不是他一通电话和极力推荐,林云估计还在那个堆满破铜烂铁的废旧仓库,守着老头,还有那条老狗生锈发霉呢。
师傅也不容易,虽是多年的老总工了,但是也过得不如意,因为好酒和耿直的性格,时常受人排挤,也许还当他是一回事的就他带过的个徒弟了,摸清他底细的一年新人也开始不大把他放在眼里,就连林云都看不下去了,颇有些愤愤不平。
师傅那唯唯诺诺的老好人性格,也让林云一度怀疑跟错了人,不过这一次推荐,彻底让林云刮目相看了,到底还是能在公司说上话的老员工,林云业只能这样去想。
背后的细节和酸楚林云不敢去细想和推敲,他怕的脑子里面会浮现出师傅那张唯唯诺诺,奴颜婢膝的为了他到处求人的老脸。
也许是自己每次从老家给师傅带酒喝原因,林云不愿意去想起师傅对他的好来,他宁愿想起的是师傅收到他带的酒之后那种爱不释手和急不可耐。
人果然是一种低级无趣的动物,有忘恩负义的属性却偏又生出触景生情的感受,让人的思想矛盾得不可开交,如果能阉。割掉自己某些不必要的情感,那是不是人就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