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逐一查验,再悉数清点。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仲五在收货单子上按了指印,万义亲自开箱清点了金子,在收银字据上按了手印。钱货两讫。
黄澄澄的金子铺满了几个箱子。寻常百姓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不停向前涌动,试图多看看那六千两金子。
万义点清了黄金,手一挥,身边静候多时的镖队上前,欲收了送往城内。
忽然,踢踢踏踏地从远处跑来了一队官兵,为首之人骑着马,执着令。
只见那人在马上大喊一声:“且慢!”
官兵上前来呼啦啦地围过来,将百姓隔在外围。
万义心中有些慌,神态却更加毕恭毕敬。他上前行礼,并问道:“这位官爷,不知有何事?”
官爷翻身下马,抖抖衣衫,冷笑道:“我奉命查封所有莲丝布!”
万义纵使见过些风浪,也有些腿软。
来之前,陆启权就嘱咐过,交割不会那么顺利。很可能要报复仲五爷夺命之事,不料,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擦擦额头冷汗,上前卑躬屈膝地问道:“这位官爷,却不知为何要查封小人的莲丝布呢?”
他弓着腰,用余光看看仲五爷。莫非他嫌价高,便用了这样的手段,想硬吃?只见仲五爷面不改色,稳如泰山,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在广州城,敢动他仲五的人,还没有出生。
“操纵市价,囤积居奇,引出命案。不光查封,还要抓人!”领头的官差四个字四个字地嘣,再一挥手:“来呀,给我拿下!”
万义正欲辩解,官差哪里由他分说,两步上前,将他双肩钳住。肩膀吃痛,万义埋下头,软着双膝,嘴里喊着“冤枉”。
慌乱间,听见仲五的家仆大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们五爷与此事何干?”
万义回头一看,原来官差走向了仲五,被仲家的几个家仆隔开。仲五抬起手指,轻轻按下家仆,说道:“我理应去衙门作证。”
为首的官爷笑道:“仲五爷通情达理,还请随我走一趟。”
于是抬布的抬布,押金子的押金子,架人的架人,看热闹的民众随着官差乌泱泱地又从码头涌向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