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后,最令人瞩目的就是新科进士,他们也是最忙的,走访同年,拜访坐师,为以后的仕途铺路。
作为新科状元,小皇帝(林抚远)自然也受到了很多邀请,可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跟朕谈诗论文,他们也配?”
林致远劝道“圣人去了解一下新科进士,对以后临朝执政也是有益处的。”
小皇帝怒目“不去,别的帝王没有跟新科进士谈诗论文,难道就做不好皇帝了?”
“他们在朕面前混个脸熟名字熟,分明是对他们更有利。你是不是打算把你的狐朋狗友引荐给朕?朕不见。”
林致远忙行礼“学生不敢,圣人误会了。”
“那还不赶紧滚。”
小皇帝将他推出去“你自己出去玩吧,赶紧的。”
姐姐昨日没来,今日肯定会来的,不能让她看到这个前未婚夫!
圣人不出去,林致远哪里敢出门,客院又不敢回去,就在影壁那边打转。
小皇帝坐在太师椅上酝酿了半天,想着怎么跟钱明月闹脾气,发现她还没来,真生气了。
再不来,再不来朕就再也不理你了!
怎么还不来,朕对你而言有多不重要,状元游街你不去也就算了,事后至少来赔个不是啊!
小皇帝等得心烦意乱,不停地在屋里转圈圈,才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早朝后,钱明月换了学子装,让任长宗跟着溜到林府。
林府也算得门庭若市,虽然林长年不在府里,虽然他不是主考官,可是来投拜帖的进士和落地举子络绎不绝。
若能用锦绣文章得了礼部尚书的青眼,也算敲开了仕途的第一道门。
钱明月站在外面,任长宗绕过人群,上前对门房说“成国公府霖少爷来找你们两位少爷。”掏出一块铜牌,却是銮仪卫指挥使的。
门房连忙作揖“哎呦,小的眼拙,大人恕罪。霖少爷在哪里?快请,快请。”
亲自引导钱明月进去,这令投文章都难的学子们艳羡不已。
“那是林府的亲故吧。”
“进去就是座上宾。”
“林府两位公子才好命呢,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情形,感慨之后,继续……只为来日有一天,也可以做被求见的那个人,荫庇子孙,这是十几年寒窗苦读的真正追求。
林致远还在影壁转圈圈,就见一个中年男人跟着一个青衣学子进来。
久违而又熟悉的面容!
看一眼都觉得冒犯,林致远忙低头跪下“学生拜见——”
钱明月也只看了他一眼,出息啊,竟然这么年轻就中了进士“微服到此,不必多礼。圣人呢?”
“娘娘随学生来。”
小皇帝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喜上眉梢,跳下椅子奔向房门,随即又缩回来,跑到床上坐着,一脸生气的模样,偏憋不住又笑了。
不行,要生气,要很生气——
她骗了你呢,说好的去看你游街没去。
赔不是还来的这么晚,生气,要生气。
钱明月拉开门,绕过屏风,行礼“妾拜见圣人,吾皇万岁。”
林致远真切地意识到,她已经嫁人了,嫁给了至尊天子。
小皇帝冷哼一声“任长宗起来,林致远也起来吧。”
任长宗和林致远起身,识趣地退出去。
钱明月还在地上跪着,小皇帝哼一声,再哼一声。
钱明月问“圣人身体不舒服吗?”
小皇帝噘嘴“心里不舒服。”
钱明月笑道“考中状元应该春风得意,怎么会不舒服呢?”
小皇帝看到她的笑,就觉得春风拂面,忍不住破功,也跟着笑起来“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