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借口辽东战事,命令司马韧去找威远侯,看看可以分兵多少,又命令钱时重去巡察各地粮仓,让各地征调劳役运送辎重。
又说“国事艰难,朕要以酒消愁。”
命人摆了一大桌酒席,结果酒一入口,脸就皱巴起来“太难喝了!怎么会有人沉湎酒?”
招呼万金宝“来,你尝尝。”
“奴婢不敢。”
“你敢抗旨?”
于是,万金宝被灌醉了。
小皇帝吩咐其他内使“朕不用你们伺候,照顾好这个醉汉。”然后爬到龙床上装睡。
待到万籁俱寂的时候,外面响起几声猫叫,小皇帝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披上衣服,踮着脚尖跑出去。
两人趁着夜色溜出别业,直奔运河而去。
到了运河边上,林抚远说“郎君先歇歇脚,我去找条商船。”
小皇帝有些不安“大半夜的,跑到人船上去,会不会不等你开口,就把人扔到水里去?”
林抚远踌躇满志“不会,我有办法。”
船里还亮着一盏灯,灯光透过帘子映照出来。林抚远上前,撩开帘子,见一个胖乎乎的青年正歪在木板床上打盹。
林抚远敲敲桌子“喂,汉子,醒醒。”
那人睁开眼,还有些懵“啥事儿?饭点儿还没到。”
林抚远拿一块五两的银锭放在他面前“醒了吗?”
那青年伸手想拿银子,又不敢“好像是在做梦,为什么给我钱?”
林抚远傲然坐在桌边“叫你们主人来见我。”
那青年惊疑“你,你是谁?”
林抚远掏出一块銮仪卫腰牌“銮仪卫奉旨查案。”
那青年腿都软了,噗通一声跪下“大,大人,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攒了三代人,又卖了不少祖产,才弄了这一船绸缎。”
林抚远收起腰牌“这么说你就是老板?”
“我父亲是,我,我也算是。”
林抚远起身“你们,还不用动銮仪卫,几个衙役皂隶就够你们跳神的了。此番出京是秘密行事,你须得严守秘密,跟你家人说,我们是你的朋友就好。否则——”
“哎,是,是。大人放心。”
林抚远这才出去,将小皇帝迎进来。
第二日天蒙蒙亮,他们就吃了个烙饼卷菜,随着商船往北了。
他倒是安排妥当,非常顺利。
第二天日上三竿,万金宝才从宿醉中醒来,去伺候主子,发现皇帝不见了,还以为他跟往常一样白日微服出访,到傍晚就会回来。
可直到深夜,都不见小皇帝回来,才慌张派人去找。又不敢声张,怕别有用心的人先找到圣人,对圣人不利。
找了一整夜找不到,万金宝慌得六神无主,两位大臣都不在,没有可以商议的人,最终决定奏报皇后。
八百里加急,一上午就到了。
日近中午,钱明月刚要出文华殿,就听殿外一阵喧哗,銮仪卫武士匆匆跑进殿“娘娘,临清八百里加急!”
钱明月心咯噔一下,临清能有什么值得八百里加急的,必然是圣人出了事情。差点儿站不住“拿来。”
信中,万金宝罗里吧嗦地叙述了小皇帝不见的全过程,从他把自己灌醉到自己怎么怎么找的,又说两位大臣不在,不知道如何定夺,只能告诉娘娘。
钱明月心乱如麻,无法冷静思考,一遍又一遍地通读那加急信件,才有了一点儿思路。
小皇帝故意支开群臣,灌醉万金宝,他是当天夜里就跑出去了。
万金宝延误了一日,又找了一夜,报信又用了一上午,足够小皇帝跑很远的了。
若在临清,何必深夜溜出去?他肯定跑远了。
钱明月扶着桌子坐下,山东兵荒马乱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