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屋里。
她还在被清扬侍候着用早膳,武格格从对面屋子过来串门了。
毕竟是在同一处屋檐下,武格格也听见了昨天的动静,寒暄了几句,便愤愤不平道“宁妹妹,侧福晋这也太霸道了!宁妹妹进府以来,多不容易,才盼到四爷来这儿一趟!虽说侧福晋身份高,可妹妹也是正经选秀的出身,何以便受屈到这种田地?”
宁樱微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只转头吩咐清扬给武格格送茶点上来。
武格格看宁樱不接话,微微探身向她凑过来,挑了挑眉,又碎碎地道“妹妹样貌是好的,性情也好,我瞧着妹妹这般人才,委实不比侧福晋差,不是我唐突——我委实是为妹妹觉得可惜!昨儿四爷过来瞧妹妹,我与另外几位姐妹私下里都替妹妹高兴,只觉得若是从此妹妹起来了,总能关照关照咱们一个院里的人!没奈何时运不济,府里有这么一位侧福晋,这般受她的气,凭地可怜,倒教我想起来,十分地替妹妹不忍!
她叽叽呱呱地说了一大段话,几乎不带喘气的。
宁樱脑壳子疼……
她刚想说话,婷儿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手指着外面,一手揪着衣襟,欢天喜地道“格格、格格!四爷院里的人来了!”
清扬精神一振,还以为是苏培盛。
结果往婷儿身后一瞄,就看见小潘子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奴才,人人手里抱着东西,盖着绸布,看样子,估计是赏赐之物。
果然小潘子擦擦地打了袖子,给宁樱请过安之后,面带笑容,不卑不亢地道“奴才给格格贺喜了!这些……”
他微微侧身,向身后一指,随即喜气洋洋道“这些都是四爷给格格的。苏公公一大早便陪着四爷出去了,没法过来,催着奴才赶紧给格格送过来。”
清扬向小潘子身后看去东西还不少。
小潘子躬着腰,一样样在宁樱面前揭开原来是四匹绸缎、四样清玩、另外还有给小馄饨的细栏狗笼、狗衣、狗绳……样式精巧可爱,颜色富丽,软绸狗绳上还系着小玻璃珠,是用鱼鳞、鱼胶包裹着的,晶莹剔透,叮叮当当。
碰撞如玉石相击,又好听,又好看。
宁樱谢过恩之后,就让清扬包了一个荷包出来,准备给小潘子。
小潘子瞄了一眼那鼓鼓的荷包,凭经验就知道里面一定不会少。
但是他不打算收——跟着苏公公,这点儿小便宜算什么呀?
再说了,宁格格位份低,又尚未侍候四阿哥,手头宽裕不到哪儿去。
这点荷包,他若是拿了,说不准格格便要记上好一阵子。
但是转念一想,小潘子又恭恭敬敬地收下了——格格打赏他,是把他当个人看。
他不能拂了格格的面子。
等到小潘子走了,小馄饨简直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围着那只漂亮的玻璃珠狗绳不住打转,还摇着尾巴,得意地回头看了宁樱好几眼铲屎的,这都是我赚来的赏赐呀!
一边,旁观了整个过程的武格格,脸上充满着掩饰不住的羡慕。
她的眼光暗暗扫过清扬和婷儿的手中——两个婢女正在忙着将赏赐之物收拾妥当、一件件拿进屋子里来,那四匹布料的颜色淡雅,大多是竹青色、香色、月白色这样文雅的色调。
武格格眼巴巴地看着,随即压下心头的酸溜溜,若无其事地笑着道“四爷赏赐这些颜色,倒是有心了,可见妹妹在四爷心中,是个性情文雅安静的,适合这些颜色——这便很好。”
宁樱……你想多了……
四葫芦才不会为了她,还去库房一匹匹亲自挑颜色呢。
他没那么闲。
方才小潘子送赏赐来的动静还挺大,武格格进了宁樱屋子里以后,几个侍妾就一直在院子里探头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