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侍妾陈姑娘过去陪四阿哥下了好几个通宵的棋,不知道李氏心里早恨成了什么样呢。
只怕是把陈氏剥皮拆骨的心都有。
所以宁樱才大胆做了个假设——只说那女子“病蔫蔫的”。
没想到一击即中,李氏居然做贼心虚,被吓得溃不成军。
看来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八卦总是传得飞快。
才两天时间,福晋那便已经知道了这事儿,还听说李侧福晋吓得日日夜夜不敢出门,连自己居处院子都不敢出,天天关在床帐子里,拉了一屋子的婢女陪着她,门窗紧密,拜神拜佛。
奴才们中间也偷偷传着有人从侧福晋院子外走过时,依稀闻到了烧纸钱的气味。
福晋去专门看了李侧福晋好几次,结果每一次都被李氏神神叨叨地抓着不放。
几次下来,福晋也不大乐意往她那儿去了。
这两天,四阿哥就没在后院露过脸,似乎很忙。
平日里迫不得已,往李侧福晋那儿去讨好的格格、侍妾们也顿时减少了——在这种时代,谁都怕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侍妾们不用去李侧福晋那儿巴结,又不得宠,顿时倒也就清闲了。
除了正儿八经给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请安,便喜欢往宁樱这儿来。
宁格格这儿受膳房照顾,拿的膳食都比别人多一些,有时候还会有一些福晋、侧福晋那儿才有的美味糕点果子。
再加上宁格格受四阿哥眷顾,又待人和气,谁不喜欢往她这儿来凑近乎呢!
第三天中午,宁樱刚刚被侍候着用完午膳,侍妾赵姑娘送了个给小馄饨穿的绣花狗衣过来,虽说比不上四爷赏赐的那件用料好,但是上面绣着鸳鸯戏水。
赵侍妾满脸堆笑,笑成了一朵花,一口一个祝宁格格早日承宠。
她前脚刚走,后脚苏培盛来了,一进屋门,就红光满面地通知说晚上四爷要接宁格格过去前院,让宁格格赶紧做准备。
一屋子奴才在旁边听苏公公这么说,一个个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按照规矩,宁樱被奴才们侍候着沐浴、熏香、更衣——这就足足忙活了半天的辰光。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时,也差不多到了四爷院里的人要过来接的时候。
坐在屋里的灯火下,宁樱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如钩,听着清扬和婷儿在边上忙活,检查有没有什么东西拉下。
两个人都喜气洋洋,一口一个“格格一会儿侍候四爷”
听到“侍候”两个字,宁樱忽然有点脸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