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府里,也没闲着,福晋正院里,早就忙翻了天,奴才们前阵子忙着准备正月十五上元节的东西——窗花、挂笺、挂旗等等,提前几天早就已经装饰一新。
四阿哥这阵子往宫里跑得不歇,经常是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深夜了。
于是他就宿在前面书房。
福晋心里倒是有些惆怅——毕竟是大过年的,不说像寻常夫妻一般热热闹闹,围炉而坐,至少也该往后院来几趟。
不过四阿哥是真的忙,就连宁樱那也没来得及去。
福晋这样看看,心里勉强还能算平衡。
谁知道上元节前一天晚上,众人在一起用了膳,最后四阿哥还是径直宿在了宁樱那里。
传消息的小太监本来想告诉福晋的,结果被华蔻给拦住了——告诉了又能怎样?难道福晋能去把人抢回来吗?
既然说了也无济于事,还不如闭紧嘴巴,省的给主子添不痛快。
但越是遮掩,越是明显,福晋到了晚上还是知道了。
她坐在膳桌前,就有些食不知味了。
没关系的——福晋暗自安慰自己:明天就是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的晚上,一年也就这么一次。
堂堂的皇阿哥,总不好没了规矩,放下嫡福晋不管,去陪一个格格。
她坚信自己这段时间的操劳辛苦,四阿哥不会看不见。
正月十五晚上,白天在宫里应酬了一天,傍晚时候,四阿哥就从紫禁城里回来了。
福晋本来还坐在正屋里看账本,听着外面小太监一路飞奔进来,满面欢喜地报禀,说是四爷来了。
福晋心里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
可她面上还是不急不徐的,慢吞吞的放下账本,这才扶着桌子一角,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
四阿哥两只脚都踏过门槛了,才看福晋刚刚站稳了身子,往前过来迎他。
年里,她穿的华贵沉稳,脸上也是一贯的温和沉稳的笑容,并看不出太多的惊喜。
四阿哥倒也没怎么失望——福晋一向如此,仿佛他来或不来,对她来说,并造不成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比如方才,他从外面一路走进来,奴才们跪了一地,他就清清楚楚地看见——福晋慢悠悠的合上账本。
气定神闲。
可能她也不是特别盼着他来吧?
四阿哥这么想着,就觉得有点无趣。
他今日在宫里,得了皇阿玛几句夸奖,正是心情甚好的时候。
其实刚才在门口下马车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真的没想往这来。
可是福晋这阵子很是贤惠——旁的不说,就拿眼前这次过年来讲:诸多大小事件,全部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所以四阿哥才想着过来陪她用顿膳。
但是这会儿他隐隐的就有点后悔了。
福晋先吩咐了奴才去打热水,准备给四阿哥洗个脸,松快松快,然后就让人把早已准备好的晚膳一样样地往外面正屋里送了。
四阿哥倒是真的有些乏了,往屋里一躺,就有些不想起来。
屋里灯火又暗,他闭着眼睛一会儿,居然就睡过去了。
福晋在外面恭候了一下,没见人出来,进去才发现四阿哥歪歪斜斜的在榻上就睡着了。
这是累着了。
福晋也没吭声,先把手上的护甲摘了,然后弯下腰就伺候着四阿哥脱了靴子。
四阿哥本来就睡得不沉,福晋这么一动作,他就醒了。
福晋看他醒了,笑着就道:“爷,用膳吧?”
四阿哥点了点头,人却没动,福晋看他没动,招手招呼了旁边的周侍妾过来。
周侍妾跪在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