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火柴点燃灯台,坐到了床边,感慨时间跨度的差距。
“前一天”晚上洗净熨好的几套制服整齐挂在衣橱中,动物油脂和碱水调配成的简陋肥皂中混着香料,房间内还飘散着干爽的清香。
可他却已经在另外的世界度过了将近五个月的时间,期间历经生死战斗,勾心斗角,不管是妙棋还是臭棋都走过,让他在心境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视线投向另一套的床铺、衣柜、写字台,轻原轶轻轻叹了口气。
莱纳是个简洁的人,不喜欢什么装饰,所以写字台上除了笔筒和油灯外空无一物,笔筒里插着的是兵团派发的羽毛笔和墨水瓶。
床铺很干净,被子叠好放在枕头下面,床单没有一丝褶皱,衣柜上的镜子很光亮,因为莱纳每天都要擦一遍,他说多照镜子能帮助自己认清自己的身份。
当时以为他是一名合格的士兵,不考虑那么多花哨的东西,且有责任感和自省意识,每天提醒自己背负使命。
现在看来,他是知道待不长,所以并没有布置装饰来增加归属感,照镜子认清的,也是他“间谍和刽子手”的身份。
“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轻原轶的思绪。
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阿尔敏和艾伦站在外面,伸手将门拉开。
“怎么了?”轻原轶问道。
“果然还是放不下亚妮的事,”阿尔敏道,“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伦呢?”轻原轶看向阿尔敏身边。
艾伦点点头:“我也来听一下,另外……离熄灯还有两个多小时,第一课就在今晚吧,还有莱纳。”
他的视线绕过轻原轶,集中在那一套没有人使用的家具上。
轻原轶看着他俩,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人类的求知欲是无法轻易阻止的,耶格尔医生说的真是太对了。
他侧身让出空当,道:“先进来吧。”
轻原轶盘腿靠在床头,阿尔敏坐在床尾处,艾伦反骑着书桌椅,下巴放在椅背上。
“上回你俩一起过来还是要跟我和莱纳打牌吧。”轻原轶被两人的视线盯的有点不自在,找了个话头说道。
“嗯,当时赢了三瓶汽水,给我高兴坏了。”艾伦干巴巴道。
阿尔敏看了看两人,挠挠头露出无奈表情:“倒不如说跟艾伦一组还能赢,就挺让我惊讶的了。”
“阿尔敏,你几个意思?”
艾伦朝他握了握拳,脸上露出愤慨。
“好了好了,说正事吧。”轻原轶看两人在配合着活跃气氛,有点哭笑不得。
“我想问问亚妮的事。”阿尔敏说道。
“刚才说的差不多就已经是全部了,你还要问什么?”轻原轶问道。
阿尔敏问:“你们真的抓住她了……吗?”
“当时不方便说,现在可以说了,轶,告诉他吧?”艾伦朝轻原轶问道。
“抓到了,就在地下某一处关着。”轻原轶点点头,对阿尔敏解释道:“参与抓捕的整个第一分队都被下了封口令,我们也不例外,韩吉分队长说团长要借此机会分辨调查兵团的对手和朋友。”
“这样吗……团长真是个可怕的人。”
阿尔敏想了想便理解缘由,不禁感叹道。
“问题不止这一个吧。”轻原轶道。
“亚妮和莱纳是已经站在敌人的立场上了吗,他们现在动手有什么好处……换句话说,他们是为了什么才动手的?”阿尔敏郑重问道。
“立场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他们已经做好成为我们敌人的准备了。”轻原轶道:“在交战当中,亚妮杀害了不少士兵,出手没有犹豫,而且她对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