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最先坚持不住,嘴里大喊着“尔康——尔康——”,疯癫起来。
接着,有喊“相公”的,有喊“师父”的,还有喊“大哥大嫂过年好”的,一时之间,群魔乱舞。
“看吧,在我煌煌大明的天威之下,欧罗巴的小丑只能装疯卖傻以求苟活!”
赵阿千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朝鲜播音员的铿锵之音,义正言辞地怒斥道,“但是,英明神武的圣天子不会被蒙蔽,善良淳朴的华夏儿女,他们的鲜血不会白流!”
“无论是摇尾乞怜也好,无论是负隅顽抗也好,北美及满清奴隶制种族灭绝匪帮,必须被毁灭!”
“行刑!”
“尔康——”
“紫薇——”
砰!砰!砰!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地枪响,那些不知所谓的嘶吼声全部停了下来。
由于行刑的枪支比较原始,很多情况下,即便是直射后脑尚不能一枪毙命。
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战士们又用刺刀捣毁延髓,结束了这些殖民者罪恶的一生。
自此,大明陆军第一师的第一场大捷,“马车关大捷”正式尘埃落定。
但全军上下的弦并没有松懈。
基层军官自然不知道万岁爷已然将普拉什矿场的主管玩弄于股掌。
更不知道这些护矿队本就是双方一起坑死的。
面对矿场方面极有可能的报复,所有战士都士气高昂。
不知是谁带头,一百多名职业军人,以及参加过军训的武装工人,都自发喊起了号子,唱起了歌
“武装保卫朱大帅!”
“消灭满清,消灭白人奴隶主!”
……
“王师傅,怎么样,朕之民心,可固乎?”
不远处,朱富贵正笑眯眯地与一个中年人站在一起,听着山呼海啸的呼声。
这个中年人正是华工王杰,此时他脸色复杂,不过嘴里还叼着一个鸭爪。
自从被解救回来之后,王杰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本来他还想绝食来着。
古有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如今王杰也想效仿,来个不食明粟。
奈何康帅傅实在太香了。
拒周粟易,拒明面,确切的说,拒绝现代工业的味精、油脂、盐、辛香料,实在是太难了。
尤其是当朱富贵得知这个顽固的中年人是湖北人,更是祭出了周黑鸭这一大杀器。
这种现代快餐工业结合地区传统风味的美食,很容易就能俘虏了这位九头鸟的味蕾。
如今他一天三顿,三鲜豆皮、汤包、热干面、烧麦、牛肉豆丝、糯米包油条、煨汤、糊汤粉、面窝、周黑鸭不断。
朱富贵给足了他礼贤下士的面子。
让老王同志那句“我与汉贼不两立”的话始终没办法说出口。
没错,他是真的想说汉贼不两立的。
“内门三日不得朝,咫尺天威无路见。
三十万众解甲降,锦绣封疆成广荐。
明日腥风虏骑来,背城借一谁堪战?
……
抆泪踏边尘,含愁别宫院。
回首东南汉月高,淅沥风沙破颜面。
白草黄云望莫穷,西楼尚隔汤城淀。”
这是元代铁杆汉奸张宪的《发白马》一词。
这位与抗金名将张宪同名的家伙,是浙江山阴人。
若没有仔细研究,初一看这首《发白马》,还当作者是什么品德高洁的抗虏志士呢。
但这位老兄终其一生以元士自居,元亡明立之后,就出家为僧,吃斋念佛,当起了大元遗老了。
而这首诗中的“虏骑”指的不是别人,就是朱富贵的老祖宗,朱元璋的军队。
而诗中的“汉月”,则是他的蒙元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