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辇停在栖梧宫,离云和关酒回到寝殿。
“李嬷嬷先准备沐浴,帝君需要梳洗。”离云吩咐了李嬷嬷,同时将关酒摁在椅子上,伸手抚他依旧紧皱的眉头。
李嬷嬷应下一声,立刻吩咐了其他的宫女,然后继续站在一侧恰当处等候吩咐。
关酒握住离云微凉的小手,将她拉入怀中,轻嗅她发间淡香,闷闷发声:“云儿,这次要委屈你几天了,我会尽快让母后不在过问诸如此类的事的。”
离云被关酒拉住手带到怀里,早已没了最开始的害羞,乖巧任关酒抱着,安抚道:“无碍,帝君不要因此自责。稍等臣妾收了些必须用品就去祠堂。”
听着关酒长叹口气,离云抬手轻抚关酒胸口,从他怀中起身,不失礼数向关酒行礼道别,看向李嬷嬷,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去寝殿。
关酒看着离云进了寝殿,又是一声长叹,起身脚步微顿,回到了御书房。
寝殿内,离云坐在桌案前单手撑着额头,水绿色裙摆垂在地面,眼睛毫无焦点,陷入沉思。
李嬷嬷给她倒了杯茶,看着她张了好几次口,才犹豫着出声:“帝后,要先换身衣物再去祠堂吗?”
离云听到声音回过神,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淡淡道:“换吧。”
待她从寝殿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红色帝后服,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关酒已经离开了。离云的目光在他坐过的椅子上扫过,很快收回,想来此次太后没有找表兄的麻烦已是极好,若是自己去祠堂抄一周佛经就能了结此事为他分忧,也心甘情愿。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口气,任由李嬷嬷扶着手臂,踏出栖梧宫。
凤辇前行,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宫女抱着离云在祠堂用的东西。
祠堂在千阳皇宫的后半部分,过了祠堂就是霜寒宫,又叫冷宫。
凤辇停在祠堂前,李嬷嬷扶着离云看着这个有点老旧的宫殿,几个宫女太监急急忙忙开始打扫已经落灰的祠堂。
离云抬步欲进,却被李嬷嬷拉住:“帝后,这祠堂因每年只用一次,剩余时间罕少人至,里面啊,脏的不行,所以帝后等下人们打扫干净了再进去吧。”
离云闻言环顾四周,院落的树横七竖八的长着,门口还有几个破了的蜘蛛网,地上的青石路,长出了许多的野草,配上几只乌鸦的叫声,离云忍不住一头黑线,真是好一处荒凉的景象。
“此处一直都无人打扫?”
“回帝后,祠堂每年正月祭拜回使用一次,其他时间的祭拜都是在帝陵。所以祠堂很少有人过来。也就只在祭拜前派人打扫了。”李嬷嬷垂首,恭敬给离云解释,一边扶着离云到清理干净的石凳子前坐下,备上茶水点心。
离云跟着李嬷嬷坐在有些破败的小院中,四周的宫女太监忙忙碌碌认真清扫着祠堂,不过多时,将正堂清理干净后,离云示意李嬷嬷扶着自己去看看祠堂的内部。
踏进祠堂,入眼整个正堂,空旷没有任何桌椅,正前方的桌案上铺着明黄的布,上面摆放着千阳帝国列祖列宗的排位,四周挂着黄白的绸布和一串串的铜铃,大殿的门窗均已打开,有风吹过,铜铃就发出声响,声音并不清脆,却带着宁静安详的意味。
桌案前有几个蒲团,端端正正干干净净,离云松开李嬷嬷搀扶的手,上前恭敬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于胸前,双目闭合,神情严肃躬身叩拜。大礼毕,李嬷嬷忙上前将离云从蒲团上搀扶起来。
“寝殿在什么地方?”离云问道。
“回帝后,祠堂没有寝殿,在后堂有几个小屋,早些年犯错的宫妃就是居住在小屋之中。”
离云挑眉,“犯错的宫妃”似乎格外刺耳,她点了点头。“那便去看看这小屋。”说着迈开步子,李嬷嬷忙扶着将离云绕过正堂的桌案,随着铜铃的声响,走到后堂的小屋处,小屋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