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灼灼注视着草场上的动静。
高乐清下意识地扶了扶头上的金钗,害怕头饰折腾了半日有了倾斜,而后,羞涩开口“默瑜哥哥让我好找,我寻你一日了。”
“高小姐找我何事?”他的目光并未离开草场。
“我得了一盒上好的檀香,想送予你诵经时用。”高乐清红了脸。
“我替香客们谢过高小姐。”
还是这般拒人于千里的模样,高乐清心凉,但她发现周围赢依丹的府兵众多,人多眼杂,也不便多说,只好安静下来,看向草场。
照夜果然听话,说好只赢半圈,它就恰恰好好只超过汗血马半圈。
赢依丹被雨灵珏压着跑到了五圈,她手上的马鞭越抽越急,但无论汗血马如何加速,还是没有与照夜缩短一丝距离。
“啪”地一声,赢依丹手中的马鞭断了,汗血马的后臀处已被抽出了道道血痕。
眼看到了第八圈,照夜依然遥遥领先。
赢依丹沉不住气了,她把腰间的银鞭解了下来,甩手一鞭抽了下去,鞭响声一震。
汗血马因剧痛而哀鸣,它痛苦地嘶叫一声,努力保持身体的平稳,没有把赢依丹摔下去,而是继续朝前方的白色背影奋起直追。
听到鞭响,雨灵珏警觉地回头,她看到汗血马皮开肉绽的后臀,还有赢依丹脸上得逞的邪笑,她们之间的距离开始缩短了。
汗血马即便在此等状态之下,也依然顾忌主人安慰,雨灵珏实在不忍它再受鞭笞,但她也不能就此停下,将照夜输给赢依丹,无奈之下,她只好有让照夜快点结束这场比赛,才能让它少挨几鞭。
她俯下身,在照夜耳边说“赶紧跑完,快点。”
照夜像被解开了什么枷锁,马蹄飞速踩踏,迅速跑完了最后两圈,回到了红旗落下的位子。
此时,汗血马整整比它落后一圈,雨灵珏翻身下马,腾空跃起,飞身来到赢依丹身侧,勒紧了汗血马的缰绳,马停下了奔跑。
赢依丹手中的银鞭刚要抽下,却被这个急停打断,一时重心不稳,摔下了马。
长这么大,她赢依丹还从没输得这么难看过。她迅速起身,顺势抬手一鞭,狠狠甩在汗血马的一只前蹄上。
这举动让雨灵珏始料未及,她立即上前推开赢依丹,把木剑挡在赢依丹身前,不让她再靠近马,强压着怒气,说“赢小姐输了,这匹马是我的了,你若再敢碰它一下,我饶不了你。”
说完,她蹲下身去查看汗血马的伤势,汩汩鲜血从翻开的血肉中流出,马吃疼地把这只伤蹄抬起,硬是没有让自己倒地。
赢依丹冷笑“这畜生把我摔下来,理应受点教训,长点记性,免得它再犯。”
她扬手再次把银鞭甩开,想再多给汗血马一点“教训”,完全不顾及雨灵珏此时就在她的鞭下,眼看尖锐的倒刺就要抽在雨灵珏的背上时,银鞭被一柄沉重的玄铁锏挡开发出兵刃相交的震鸣,铁锏刚硬,持锏人用内力附着在锏身上,令银鞭在被弹开后许久都还在震动。
赢依丹持鞭的手有些发抖,她看向挡在雨灵珏身前的男人,顿时,狭长的眼角下透出绯红,幽幽地唤了一句“怎么是你。”
男人不言,转过身,见雨灵珏已经站起身,现在正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雨灵珏完全没有察觉到尉迟默瑜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他冲到她身前,为她挡开了银鞭,这一切好像都只发生在一瞬间,若是他稍有差池,这一鞭必然会打在他的胸前。
他见她没有受伤,便把头侧到一边。她只穿了内袍,身姿轮廓展露无遗,他实在不应该把目光停留得太久,他将自己的黑色外袍脱下,为她披上。
外袍上残留的体温瞬间将她冻僵的躯体包裹住,她终于找回一丝镇定,忍不住把自己沉浸在袍间散发的淡淡莲香里,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