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康怎么也想不到淮忆上门竟然是知道韩婉儿在他这里一病不起,所以才特地来照顾她的。
要是一般人上门,赵子康会仔细盘问一番,可对于淮忆来说作为都城里规模最大的青楼的花魁,想探听点这些消息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韩婉儿现在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善解人意,又心思细腻的人陪着,这对她的身体恢复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答应下来。
果然,在淮忆的陪伴下,韩婉儿的精神和身体都一天天的好了起来。虽然她见到赵子康后仍然不说一句话,但只要能看到她健康起来,他已经心满意足。
韩婉儿所住的院子里虽然没有了兵士把守,但也被赵子康限制了自由,不许踏出一步。消息闭塞的她每日只能靠从淮忆那里得到一些外公和安昱珩的消息。
“淮忆,我以为你今日不来了。”一直翘首期盼的韩婉儿刚看到院门口晃动起淮忆的裙脚,便急匆匆的迎了过去。
“知道你爱吃这些点心,我就多做了些,耽搁了些时间。你把食盒放在里屋的桌上。”
听到淮忆如此说,韩婉儿这才注意到她这次不是独自前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食盒的男仆。
男仆的帽子不仅戴的很低,头也一直低着,就连回应淮忆的话也只是点了下头,并没有开口。
看着男仆从自己身边经过,韩婉儿感受到一种熟识的感觉,特别是那人的身形像极了安昱珩,只是那张低垂的脸粗看之下没有半点相像。
“婉儿,怎么了?”淮忆见韩婉儿发呆,轻轻拉了下她的胳膊。
“没……没什么,你怎么做了这么多,太辛苦了,快,咱们进去说话。”
韩婉儿拉着淮忆的手进了屋。
此时男仆已在里屋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点心一盘一盘的轻轻摆放在里间的桌面上,小梅则忙着给她们两人沏茶倒水。
淮忆笑眼看着小梅。
“来的路上胃有些不太舒服,可否劳烦小梅姑娘帮我熬些粥喝?”
“淮忆姑娘说的哪里话,奴婢这就去熬。”
“怎么,你胃不舒服吗?胃不舒服还做那么多的点心?快,上我床上躺着去。”韩婉儿一脸担心的将淮忆往床边上拉。
“说不舒服你就信,全天底下也就你这么一个直肠子的。”里屋的男仆突然开口数落。
先闻其声的韩婉儿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男仆,片刻之后又觉得那声音很是耳熟,她本以为会看到自己心中思念的那个人,谁知对上的还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韩婉儿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淮忆。
“安少,别逗她了。”
男仆嘴角一扬,坏笑几声后竟然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后的那张脸,正是安昱珩。
“怎么着,疯丫头你这是忘记我是谁了,还是高兴傻了?”安昱珩坏坏一笑。
看着韩婉儿泪水瞬间充满了双眼,伸开双臂向自己跑来,安昱珩下意识的也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就在那一刻安昱珩才发觉自己多日来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在韩婉儿养病的这几天,安昱珩可以说没有一天闲着。
那日柳弘基将他带离了都城,因为身子实在虚弱没有力气,只能任他摆布,被他安置在都城外三十里的一家农户家里。
这家农户的男主人是杜河的表哥,所以柳弘基让安昱珩在这里安心养病,临走前还特地留了很多银子,并说过段时间风声松了会再来看他,那时他再决定何去何从。
如果要是以前闲心没事的时候,在山青水秀的乡下一待,吃喝都有人伺候的话,别说几天,就是让安昱珩过上个一年半载也不是问题。可是,安昱珩第三天人就跑了,因为他实在放心不下韩婉儿。
城里城外到处都贴着捉拿他的告示,他在城门外苦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