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迎春继续道“我能来这里,就说明那判词上的话可以被改写,要不贾迎春就早死了埋了!你们肯定有办法!”
“二小姐,这个,这个真不是我兄弟二人能做主的,一切都是机缘—”
“不要再跟姐姐我说什么机缘!你们两个人,一路装神弄鬼,坑蒙拐骗,别以为我不知道,等我烧了你这庙,我就去找个说书的把你们两个干的好事都传遍天下,喜安,你带了火折子吗!”迎春说完,便转身去找喜安讨要火折子。
“二小姐二小姐,使不得啊,”那个道士赶紧上来“额,二小姐也是知道,曹公这本书还没写完就撒手人寰,那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德那块石头上的字迹便变得模糊,你现在已经改了迎春的命运,已经让整本书接下来的发展扑塑迷离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后面的发展,只怕已经不受那判词影响,但是二小姐如果要擦去原由的判词,只怕会遭到反噬。
“我不管什么反噬,也不要听那么长的一段话,你们这就去给我把那判词抹了,否则我就先烧了这个破庙,然后把你们两个骗子的身份揭穿,让那些家里有女孩儿的父母骂死你们!”
“哎,怎么会穿来一个这么不讲理的二小姐,”这僧道二人有些招架不住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兄弟这就去擦掉那些判词,别生气,别生气。”
迎春见状,面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抬头看看天色已晚,不要说天黑前进家,只怕这会回去连城门都进不了,便不再与他二人咶噪,只对二人一笑告辞,便要与喜安离开,只是方走了两步,便又停了下来。
“喜安—”她喊了一声。
这厢才松了口气的僧道二人,见迎春忽然呼唤婢女,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忙道“二小姐,您这又是要作甚么?”
“喜安,你把这盒食篮给这两位仙长留下罢,咱们今日多有打搅了。”说罢,面上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使不得,使不得,多谢了,多谢了。”那个僧人一边推脱,却又是一边接下来了那盒食篮。
迎春喜安二人这才离了这破庙,却见夕阳已经挂在山头,她二人飞快的往回跑去,将将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这进了城,她二人才稍稍松了口气,迎春又赶紧雇了一辆车往孙府赶去。
“李妈妈看来是没法等我们回来了。”喜安坐在车上,有些不安的说道。
“怕什么,管接班的是谁,总不能不让我们进去。”迎春今日无意遇到这跛足道士跟癞头僧人,逼得他们将判词抹去,心情大好,其他别的事情也就不在乎了。
“话说奶奶今日在庙里跟那和尚道士说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呀。”喜安此刻是一头雾水。
“你自然不明白,”迎春望着喜安,低声道“你的名字不在书里,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喜安听了这句话,只觉得自己更加糊涂了。
车夫一路紧赶慢赶,待赶到孙府后门的时候,天却是早就黑了。
迎春付了车费下了车,便与喜安来到门口,拍了拍门,这时守门的妈妈不情愿的边喊谁啊边上来将门打开。
她一见是奶奶与喜安,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怎么不知道奶奶今日有出门啊。”那婆子将迎春迎了进来,然后一边闩上门一边说道。
“噢,我出门选年下的衣裳的布匹,走的时候忘了说了。”迎春边说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黄婆子是正屋那边满福姐姐家的亲戚,只怕明儿要跟满福姐姐和老爷说这事。”喜安有些不安的道。
“你现在还怕满福,害怕那个老爷?”迎春说完,望着喜安,皱眉一笑。
她跟孙绍祖对垒了几次,只觉得这人虽然确实是个粗鄙武夫,脾气有点大,但这几番交手下来,他自己面前,竟无一次占据上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