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见她父亲这般慌张,眉头更是紧皱。
孙绍祖虽然令人厌恶,但也不至于听到他名字便这般害怕罢。
“既然他来了,我便走罢。”迎春说完,便往外走,她就是不想与他共处一室,无他。
“迎儿!——唷,孙大人——”贾赦正想叫住迎春,却见孙绍祖已经站在了门口,便急忙换了脸色,堆着笑上前招呼孙绍祖。
孙绍祖内心一直不喜贾赦,但对贾政却是颇为敬仰,此刻见迎春在侧,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上前去,对贾赦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岳丈大人好。”又转过去对贾政边行礼边道“叔父大人好。”
贾赦第一次见孙绍祖在自己面前这般尊重客气,心中更是直呼大事不好,只怕是要先礼后兵,见迎春依旧恍若不闻的向外走去,急忙叫住她道“迎丫头,你去哪!我往日是如何教你的,此刻怎这般无礼!”
“我要去园子里。”迎春头也不回的说道。
“哪有夫婿在旁,你却一个人去逛园子的理,”说道这里,贾赦又转身对孙绍祖小心翼翼的道“小女自幼被她祖母娇惯,多有不到之处,还望孙大人日后多多包涵。”
“不必了,我有些事情要跟二位尊长商议,此事与,与迎春无关,她想去园子,那就去罢。”
孙绍祖扫了迎春一眼,然后回头对贾赦说道。
贾赦听了此言,心中却是诧异不已。
孙绍祖一向瞧不起自己,贾赦是知道的,甚至孙绍祖还不愿意承认自己辈分低过贾赦,总在人前说他这个联姻亏了,原本跟贾赦平辈,现在却矮了一辈云云。
此刻他竟以晚辈之理对自己,就已经不可思议了,又听他说有事商议,但与迎春无关,就更奇怪了。
难道这夫妻二人和好啦?只是两人见了,彼此正眼都不曾看对方,要说相好,怎么也不像。
贾赦正在琢磨间,那孙绍祖见迎春走了出去,便来到贾赦面前,低声道“岳父大人,咱们府上,是否收有江南甄家的物件?”
贾赦一听此言,大吃一惊,看来,孙绍祖是来像他讨债的,急忙道“我母亲与甄家向来交好是真,逢年过节,两下会互派家里人问安,如有礼品往来,也是在我母亲那里—”
贾赦赶紧将一切推给了贾母,这孙绍祖再嚣张,也是不至于去向贾母讨要的。
孙绍祖听了贾赦的话,顿时皱眉苦笑了一下。
果然是亲父女,反应都一模一样。
他正待进一步解释,却听见一旁的贾政说道“我们与甄家,确实常有来往,但今年夏初,甄家拿了四个大箱子过来放在我母亲那,说日后进京时要用,我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曾过问。”
“还请岳父大人与叔父大人,将家里所有与甄家有关的物件,都清出来,寻一个可靠隐蔽之处放置,因为甄家只怕不久便有祸事临头。”孙绍祖对贾赦贾政二人说罢,就将那日遇到忠顺王世子周渡之事说了一遍。
“那日甄家将那几个箱子抬来,我就觉得纳闷,莫非是他家早有预感,所以将一些贵重东西放在我处,想着到底是贵妃家里,皇上不会轻易牵连,只是——”说道这里,贾政却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女儿封了凤藻宫尚书,又晋了贤德妃,但多年来未有身孕,现今三十有余,身子也渐渐多病,这圣恩也淡了许多,现在家里族人不成器的居多,圣上是否还会眷顾,实在难以预料。
孙绍祖自然知道贾政心里在担忧什么,他当初求娶迎春,何尝不是也因为她是贵妃妹妹。只是到后来才发现,皇上对贾妃并不十分看重,这才发现自己当初判断失误。
“叔父,只有咱们自己稳住了,才能不让贵妃操心。”孙绍祖沉声说道。
贾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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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