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有说完,却听见孙绍祖冷笑了起来。
“我说二小姐怎么会这般好心,替我做衣裳,原来是抵这邮资来的,”但见孙绍祖怒冲冲的道“你无需那么费事,你这封信我一定送到便是。”他说道这里,从迎春手里接过那封信,塞入怀中,接着又道“这件衣裳还请二小姐拿回去罢,我不缺穿的!”
孙绍祖说完这句话,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迎春听了,却是气得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
“我只是求你送一封信,却不知哪又无缘无故的惹恼了你,想是大人日理万机,不耐烦我这家常琐事叨扰你,这件衣服,你不要就算了,我便扔了去!”迎春对着孙绍祖的背影喊道。
孙绍祖脚步停了一下,头也不回道“全由二小姐处置便是!”说罢,便是拔腿又走。
“你知道嫌弃我做的衣裳,但那也是我熬了两个晚上做出来的,我这手指头,也是被扎了好些针的,早知道这般,我就是重金求那些送信的差人,也不来找你了!”迎春冲着孙绍祖背影一阵大吼,吼完,便怒冲冲的将那件裳子塞回了包裹里,拎起来便快步走到了衙署的大门外。
“回家去!”她边上了马车边冲着车夫大声说道。
车夫不明所以,但他也知道老爷跟奶奶吵架那是常事,于是也不多问,只是扬了扬鞭子,启动了马车。
车子向前走了几步,迎春却依旧是怒气未消,便是揭开帘子,将那件衣裳从包裹里取出,往窗口一塞,便丢出了窗外,落在了马路上。
后面的车辆陆续驶过,车轮轧在了衣裳上,很快就被糟蹋得不成了样子。
迎春黑着个脸回到了孙府,众仆妇皆不敢出声,待她行至自己屋内,坐了下来,喜安棋局二人这才一个捧茶,一个打扇,她这才忿忿的道“从未见过这般矫情的男子,求他送一封信,他却百般给人脸色!”
“想我二月春李涵先生的一件裳子,多少人求而不得,他竟然还要我拿回去!”
喜安棋局一听此言,俱是大吃一惊。
喜安更是急急道“这怎么可能,老爷上回还跟奶奶讨衣裳来着啊,那后来那件衣裳呢?”
“被我就这么一下子,”迎春手一甩,做了个丢东西的动作,然后道“扔了。”
“扔了?那件衣裳,可是费了奶奶不少心血啊。”喜安不可思议的看着迎春说道。
“扔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反正他马上就要走了,对了,你们把旁边那两间屋子收拾出来。”想到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见到孙绍祖,迎春心里这才又高兴了起来。
“为何要将那两间屋子收出来?”棋局不解的问道。
“我要把林妹妹接过来住上几日。”迎春微笑着道。
二婢一听,均是又惊又喜,便急忙拿了钥匙,去开最西边的那两间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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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孙绍祖率军南下,初九这日,贾母便派人将林黛玉送至了孙府。
贾母那日接了迎春帖子说要接黛玉出去住,起先并未应准,只因她担心黛玉在迎春那里吃住没有贾府的好,会不习惯,再说未出嫁的妹妹住姐夫家总不适宜。
但黛玉此刻却是想要离开此处,因此听说要去迎春那里,反而较前精神了些,贾母见状,寻思那孙绍祖已经出征,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再又见黛玉在潇湘馆日渐憔悴,况宝玉又要大婚,她出去避一下也好,因此心中虽有不舍,终究还是应允了。
于是又是一番打点,原本除了紫鹃雪雁并几个小丫头,还安排跟来了四五个婆子,常用的衣物用具汤药等,便是收拾了好几箱子,迎春吓了一跳,连忙说家里用不上这许多,也装不下这许多,贾母这才只让紫鹃雪雁二人跟着去了。
这孙府里的上上下下,都听说过奶奶娘家有几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