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
按照书上说的发展下去,元春会死于小产,而且是在虎兔相交之际,也就是今年除夕夜晚,大年初一子时。
元春死后,三春也跟着散尽,那就是贾府彻底崩塌之时。
“我去看一下老太太。”迎春静静的说完,便朝贾母睡房走去。
贾母刚做完针灸,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气色较前似乎略好了那么一些,黛玉坐在她身旁的一张绣凳上,脸上的红潮尚未完全褪去。
元春的事,还是先瞒着贾母罢。
“老太太怎么样了?”迎春悄声问黛玉。
“方才扎完针后,人出了些汗,像是轻松些了。”黛玉亦低声回答。
“那就好。”迎春稍稍松了口气。
“这位董先生医术果然精湛,唔,等老太太好一些,咱们便赶紧回去吧。”黛玉继续小声说道。
迎春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她对北静王心存怨气,是以不愿在这里久留,她苦笑一下,便道“嗯,老太太好一点我们就走,唔,你先照顾好老太太,盯着让按时吃药,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她要去西郊城外的那个破庙,找那个和尚道士问个清楚。
黛玉见迎春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得问道“姐姐怎么啦?”
“我晚些告诉你,我先走了。”说罢,就挑起帘子走了出去。
正堂那边董欲言也正收拾好了东西要离去,迎春便上前对北静王与欲言道“董先生是要去哪?方便的话,我想让送先生的车子捎上我一程,我要去建安路的二月春看一下。”
“我回燕归巷的杏林堂,唔,倒是离那不远。”董欲言微笑着道。
“你还记挂着你那生意?”水溶带着几分狐疑的神色看着迎春。
“王爷也是看到的了,贾府已经岌岌可危,孙绍祖又时时想将我休掉,那二月春,便是我仅有的容身之地了,将来不但我,只怕我祖母,我林表妹,都要靠二月春那点微薄的收入过活呢。”迎春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竟无比自然,她自己都几乎要被自己感动了。
北静王望着迎春,唯有摇头苦笑。
“孙夫人这话当真?夫人这般人物,你家相公怎么可能休你?”董欲言诧异道。
“这话说来话长,唔,我们走。”迎春说罢,竟是拉起欲言就往外走。
水溶唯有扶额摇头,然后便也跟了上去。
只是迎春越是着急,就越是节外生枝,当她与欲言正走到北静王别院门前,还未上车,便见一匹骏马驮着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正朝着这边飞驰而来。
迎春一见马背上那人,便无可奈何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转眼间,那匹马便来到了迎春面前。
“你要出去?”孙绍祖边翻身下马边对迎春大声问道。
“咳咳,杏林堂董先生在此,你竟这般大呼小叫,一点规矩也没有。”迎春先下手为强,不去回答孙绍祖的话,反而先抢白了孙绍祖一通。
孙绍祖起先见迎春身边站着一位清丽的姑娘,以为是北静王的姬妾之类,也没太在意,却不想是杏林堂的董欲言,太后身边的红人,便急忙上前行礼。
“他是我名义上的夫君孙绍祖,额,咱们走罢。”迎春担心孙绍祖阻拦,便拉着欲言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