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明儿还得早起。”她起身准备去内室洗漱。
“你再出去,可要带上几个侍卫同行。”邝毓提醒,“姜家没了不代表就没人盯你。”
“我知道啦。”她温婉地笑,“可府上侍卫岂是那些盯梢人的对手。带与不带,有什么区别。”
确实,府里侍卫伸手虽好,但也及不上梁王宫的暗影,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邝毓调不出人手去护,何况他身边的暗影不能暴露。这也是之前撤下侬语的原因。
“那让唐慕枫跟着吧。”他想了想,决定换了瑾僩门口守卫,再派兩个暗影在屋内轮哨,问题应该不大。
“我以为你要让我别出庄去了呢。”
“你筹备见弥婚事,里里外外忙碌,总要出门,”他听了直笑,“况且这点护妻的本事没有,这不是要在你三位兄长面前砸自己的招牌么。”
于是乎,翌日,唐慕枫便在庄门口驾着车辇,候着姜玲珑,整装待发。
“唐首领。”姜玲珑见着精神抖擞的唐慕枫率先打招呼,“今天要辛苦你了,我赶工,得去好些地方。”
唐慕枫撇过眼,避免与她正视,但恭敬行礼,“属下应份。夫人,现在去哪?”
她口中含笑,先由唐慕枫扶着上了车,才凑去他耳边悄声说,“咱们去丞相府。”
梁王宫里,人身冷清。和芙蕖不同,梁雁染对纵情享乐之事丝毫不感兴趣。从前他觉得掌天下权,才有意思。如今掌了天下,才发现崇极的地位与权势也不过如此。对于在人前扮演雍和的君王一角甚至有了倦意,勾心斗角,杀伐残歼才能激起他一丝兴致。
他就这么坐在偌大的宫里,摩挲着手中玉珏,不言不语好几个时辰了。
“长安,”良久他悠悠开口,“书言不在,这宫里,是不是冷清了不少?”
蔡长安守在边上也有好些时候,看梁王郁郁寡欢,正操心着,好在他先开了口,便施礼回道,“王上若觉无趣,小的将从前芙蕖宫里的宫人乐师们请来,给王上办场歌舞,解解乏,如何?”
“也好,”梁王不置可否,眼中看不清真意,“你将人悉数请来。书言走得孤单,我先让他们去作个陪。”
蔡长安闻言,吓得赶紧跪地。
“你别怕。轮不到你。”梁雁染摩挲着玉佩的手指忽然停下,他想着想着,来了兴致,“她喜欢宫乐,本王便把整个乐团送下去给她。让她再等等,过不久,定能让她和心上人团圆。”他斜睨着跪在地上的蔡长安,伸脚拿鞋尖勾起他的下巴,对着他沁汗的脸嘱咐,“将他们同着乐器一个个带来。要活的。本王一会儿,亲自送他们上路。”庄主夫人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