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俸禄去求寒霜粉。”
“怎么,那安大人这么不禁打?我可都吩咐过了啊,但再轻也是真打,总不能做做样子就算吧。”
“你今天到底来干什么。”
“哎哟,我们的尚书大人当真冷淡。”他随手从袖中取出一枚书函,递给宁修,“法事我都办了,人埋在这里。真搞不懂你干嘛假手于我,亲自带你小娘子去坟上见他弟弟一面不挺好?哎,你千万别说自己没那心思,我可从没见你为谁求过情,也没见你对谁开过恩。”
宁修始终冷颜以对,他接过书函打开扫了眼,语气态度平淡如常,“仲柏瑜,我没那心思。”收起书函,他毫不犹豫地送客,“带着你的女人香快走。”
“这可是上好的松墨香啊,”仲闻故意不退反进,凑去宁修鼻尖,“你闻闻,说是千彰王最喜欢的香种。”
“没事快走。”脸上向来从无悲喜的宁修竟皱了眉头,伸手去推仲闻要赶他回去,“臭死了。”
自国师给明王送了个侍从去之后,明眼人都看出来这六道王身边的位置已换了代。宫里常常能见大王和他的小侍形影不离,不单同桌用膳,还同床同衾。这些时日宫里忙着筹备大王寿宴,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却几乎不见阎侍卫的身影,于是大家伙就估摸着许是贴身侍卫被大王遣回骑兵营了。
尽管明知廉如受着恩宠,但当伏宿携着他出现在寿宴上时,还是令所有人大感意外。
太后冷眼看着这个出身翡翠街的男子随一朝国君入座时,也是眉头微蹙。
文武百官,群臣拜贺,唯独国师大人告假缺席。
明王看起来很愉快。
即使他有成山的话,那又怎样?哪怕郁结在胸,哪怕忐忑焦躁,可只要是杜若期望,他除了“愉快”,又能如何呢。
他与群臣连饮数杯,和着歌乐手中轻打节拍,有些微醺。
酒过三巡,虞歌说是有些乏,便让翠荷伺候着回巽申殿去了。
歌舞升平。
宫灯下,映出人影灼灼。
享受乐宴,自得其乐的刑部尚书。
始终冷静,自斟自饮的吏部尚书。
对着亚闻池内清潋舞姬出神的安北王。
儒雅有礼,掌握着宴会节奏的左丞相。
以及兴致正浓,伊人在怀的六道明王。
那晚在场伺候的宫人若日后回忆起来,怕只会回想起“热闹纷呈,人景交融”的感受吧。
他不知道宴席是何时散的场。也分不清他听见的宫乐是真实的演奏,还是遗留在头脑中的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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