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饭的时候,老两口执意要回去,理由就是担心小林子两口子的晚饭没着落,特别是郑淑君。
江河水给小林子打了个电话,这才让老两口安心地又坐了下来。江怀军一个劲儿的催促厨房里的苏春艳,说自己的肚子早就饿了。
当苏春艳将晚餐整得了时,小林子两口子也进了屋。两口子领了好些个上好食品有水果、两瓶酒、一只熏鸡,还有两罐两百多元单价的进口奶粉。
苏春艳拿起奶粉看了看,顺手递给了江河水。
当江河水看清奶粉的标价时,显然有些不高兴,“瞎嘚瑟啥呀,就显你趁是不?”
小林子一脸的腻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媳妇儿,又看着苏春艳“这是淑君给他干闺女买的。”
这话说的太明白了,让苏春艳彻底没了咒念“行啦,啥也别说了。赶紧吃饭,我儿子都饿了老半天了。”她的谈吐举止都很坦然,让小林子两口子均松了口气。
江河水吃饭历来都在茶几上,觉得坐在沙发上喝酒、看着电视才叫享受生活,即便他娘俩在饭桌上时也是一样。不知哪年苏春艳也就随行就了市,撒了饭桌倒显屋里宽敞了许多。
这一家子,只有老太太怀里的小随缘不喝酒,屋里的气氛历来都是浓浓的。
苏春艳看着儿子,总觉得有点儿惋惜“儿子,妈本打算让你出国留学,你妹妹这么一来,你就啥也甭想啦,啊。”
“嗳—”江怀军嚼巴着鸡翅膀,完全一副蛮不在乎的神情“出不出国能咋的,出国就能上天啦。我同学告诉我,他有一个表姐出国留学,遭老罪了——刚毕业就被一个外国佬哄上了床,没些日子就被别人给踹了,现在都没脸回国。后来你们猜咋的?”这小子像说书似的,居然还弄了个悬念。
“后来咋的啦?”小林子饶有兴致的问。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这小子的脸上。
“后来,”江怀军用纸巾擦着手,“后来就更没脸了—又被一个外国老头哄了去。”他把大伙儿都给说乐了,“像我这样的,要想出国又不想遭罪,那得摊上个有钱的爹——当大官的爹也行。”这小子看了一眼他爹的脸,又对着他娘说“我爸啥德行谁还不知道,赚钱还不够给别人花的主,快拉倒吧!我压根就没指望过。”这小子像是有点儿让酒上头了。“妈,说实在的,就冲着我妹妹这件事儿,我还非得站在我爸这边儿不行。俗话说,生为本、养为天,我爸干的那可是替天行道的事儿;你要是反对,那不是有违天理吗?”
“哎呀妈呀,这可真是有啥爹就有啥种。”郑淑君一向寡言,此时不知咋的竟然也冒了个泡。
苏春艳的脸阴沉了下来,但嘴角还吊着一丝苦涩的笑“别喝了,不知好歹的玩意儿!”
江怀军年纪不大,却涉世老道“妈,你别上火。其实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你放心,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如果让我在你和我爸之间作出选择啥的,我一定选择你,行啦吧?”他谁也不得罪,左右逢源。
苏春艳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舒坦了许多。“行啦,光贫嘴没用,往后把书念好喽比啥都强。”
小林子已喝得五迷三道、有些语无伦次了“人家怀军说得好,脑袋瓜好使,这书没白念。”他的手开始指指点点起来,“等你将来大学毕业喽,跟着叔干,叔啥都教你;别听n的,她做梦都想让你将来弄个一官半职啥的,那有啥好,啊?自古官场最黑暗,十个当官的九个贪。据不完全统计,全国不止千百万贪官,百分之九十五都养情妇。”说到此,他哑然失笑。“到时、到时候你不学坏,我他妈的倒着走。哈……”
小林子近乎失态的样子,没人觉得不好笑。老两口心里有些紧张,只是无奈忍俊不禁。
苏春艳脸颊微微泛红,“没正经的玩意儿。”说完便进了厨房。
“过两天小随缘就满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