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上,担任警卫的小伙子心不在焉地看着报纸,一双眼睛的余光始终都在警惕着不时来回晃悠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他说啥也惹不起,因为那就是李副省长的二公子。“妈的,你老子早成阶下囚了,还这么牛x!”小伙子心里想。
二公子已经完成了在美国的博士学业,并与几年前让大随缘看到的那个美国女人成了家。听说父亲行将保外就医,于是匆匆忙忙地、在几天前就赶了回来。才几天的功夫,他就觉得没有女人的日子实在太难熬,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大随缘,又似乎才感到自己曾经还有过一个小女儿。和他一起的那个年轻人便是小刘—已故小王的战友。
小刘自从被随书记和小王那次策反后,就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大随缘,直到大随缘出国后才与随书记基本上没了来往。在给小王送殡的那天,他见识了江河水和大随缘。对于战友的突然故去,他无比的难过,但一点儿也不觉得蹊跷。因为就在小王和随书记出事的第二天,他接到了一个隐形命令,将一个神秘人物送上了飞机,去了加拿大。当天晚上,那个隐形上级在电话中告诉他,说十万的现金已到了他的账户,这件事永远到此为止。开始他不知究竟,当接到了小王亲属传来的噩耗后才心里啥都明白了。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阴暗的陷阱,太可怕了,他实在不敢轻举妄动,直到现在还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
为了博取二公子的信任,他把江河水和大随缘的情况别无遗漏地告诉了他。二公子听后心中大喜,自从父亲栽了之后,其荣华富贵的日子渐不如前。机会终于来啦,于是他便在小随缘的身上打起了主意。
两人昨天下午就来了,一直到了晚上都没离开。二公子急欲要见随书记,警卫和盛祥云说啥都不允许。在院长面前,二公子老是自诩是小随缘的亲爸爸,大随缘的前男友,随书记的准女婿。院长被他弄得有些糊涂,在征得随书记的同意后才让俩人见了面。
随书记虽然体态仍旧孱弱,但神志业已恢复。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二公子。二公子先是客套一番,然后说他父亲已经保外就医,过两天就把小随缘带到美国去。
盛祥云始终都在场,越听越觉得不靠谱,生怕随书记再受到什么意外的刺激,于是劝二公子立即离开。
“你是随书记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二公子突然面带狎意,“不会是书记的秘书吧?”
“不仅是,还是私人秘书呐!你管得着吗?”盛祥云故意戗了他一句。
“哦—”二公子冲着随书记说:“恭喜啦随叔叔,这事儿要是让我爸知道了、不知该有多高兴啊?”
“你这是蓄意刺激病人,赶紧离开!不然我要报警了。”盛祥云义正辞严。
二公子一点儿也不买账,“我告诉你,今天要是见不到我女儿,我是不会离开的。父亲见女儿,天经地义!”
盛祥云无可奈地看着随书记。
“问问他们啥时候到?让他见一面可以,带走不行。”随书记有气无力地对盛祥云说。
于是盛祥云拔通了大随缘的电话……
随书记此时的精神特别好,因为刚才大随缘打电话告诉他,说还有半小时就能到了。
盛祥云突然松开了捂着随书记手的手,一阵心跳耳热。这个动作之前是受了大随缘的委托,作为一种肢体语言,现在显然不合适宜了。
随书记的心里同样也是不平静,知道属于自己的生活里已经发生了什么。但他毕竟不会像年轻人那样冲动忘我,“这几天来,真是难为你啦。”
“没有,”盛祥云不知该怎么说了。她避开了他的目光:“我只是担心,外面那两个家伙儿会把小随缘给带走。”
“不会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无非就是金钱和女人。”随书记仍旧说得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