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终是化作一句感叹。她实在不知晓女儿为什么会喜欢上诚王,还喜欢到连性命名声都不顾了。
“娘,您难道还不明白吗?从天香楼事发的那天起,我就只余下死路一条了。可如今,我把死路走活了。若是好生经营说不定还能再复荣光,您为什么想不明白?”
陈素玉觉得很难跟母亲沟通。
父亲当日听到她的哭求一下子就明白了,可母亲一直担心这、担心那,没完没了不说,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
“父亲如今对我们不复以往,您还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您与我谋划失败不说,还把大好前程给毁掉了。
“虞家母女算计我们,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以后还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家愿意娶我?要我嫁去低门受人糟践还不如让我去死!”
陈素玉秀美的脸庞染上一层阴狠。
“虞家如今蒸蒸日上,有虞志远与虞烁在,您可想得到虞灿日后会有多好的亲事?我凭什么不能为自己争一争?”
诚王有哪里不好?是身份不够高还是相貌不够好看?想到平日里的温存,陈素玉不禁红了脸,神情变得柔和起来。
“王爷待我极好,我不争不抢只求伴在他身边,时日一长,他总会接我进王府去。”
陈素玉这一番话,说得张氏一颗心上上下下如同山路行车。她自然知晓诚王的尊贵,若是当真能跟着他,不仅是女儿,整个陈家都会受益。
可毕竟是做妾而且事情真的会这么容易么?
“玉儿,你平日行事并不小心,若闹得满城皆知如何收场?还有,要是王爷他”张氏觑了一眼陈素玉的神情,委婉道,“要是事情不如你所愿,又该如何?”
“我既然敢做,就有进王府的把握!”陈素玉对此很有信心。
“满城皆知更好,王爷碍于外面的流言蜚语都会将我接回去,只要能伴在王爷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张氏微微张着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总算是明白了,女儿的心思由不得她来引导,眼下的局面也由不得她来改变。
戚太后与诚王有野心,说不定在暗地里早有行动,大燕平静的水面下早就暗潮汹涌,他们陈家眼下只有跳上诚王的船。
否则还能如何?难道真看着女儿嫁到那些个低门小户,任由人家耻笑么?
前路隐在迷雾中,他们只能赌。赌赢了,一世尊荣。赌输了,万劫不复。
张氏不再纠结,既然只有一条路,那就拼尽全力闯上一闯。
说不定有朝一日,她的女儿会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妃,将虞家人狠狠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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