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紧接着就吐得一塌糊涂,落英忙给她整理了,服侍她躺好,又去给她熬姜糖水。
却说培竹按着落英的吩咐,正匆匆往东宫那边赶,迎面却碰到了专给东宫传膳的内侍领着一队人,提着食盒朝竹舍这边来,那内侍见了他,笑道“正好正好,你快回去跟你主上说一声,今日东宫要到她那里用晚膳,让她准备准备。”
培竹却叹道“唉,我这正要去东宫禀报呢,缦娘子今日身子不便,不能侍奉殿下了。”
那内侍“嗨”了一声,叹道“我说你家主上可真会挑日子,这与东宫一起用膳的机会可不多啊。”
“谁说不是呢。”培竹一边叹息,一边继续往前走,那内侍想了想,便也带着人跟着他一同往回走,走了一段,却见萧琮带着高启年往这边来了。
培竹见了,忙上前行礼道“请殿下安,愿殿下长乐无极。”
萧琮停住脚步道“起来吧,你怎么来了。”
“禀殿下,我们娘子忽然身子不便,今日不能侍奉殿下了。”
“哦,没事,那先一起用晚膳吧。”萧琮说着,仍举步往竹舍这边来,一群人也只好跟着。
等到了竹舍,却见里面静悄悄的,萧琮便没有让人通报,自己到屋中寻了一圈,绕过屏风才见沈筠侧身朝里,躺在榻上缩成一团,立刻觉得有些不对,走过去将她扳过来一看,才见她紧紧咬着唇,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忙问她怎么了,沈筠此时人都恍惚了,喃喃地只是喊疼,倒把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好在此时落英端着姜糖水进来了,萧琮忙接过来喂她喝了几口,谁知她胸中又是一阵作呕,一时没忍住,便把喝下去的那几口糖水都吐到了萧琮身上。
三个人便都傻了眼,倒是萧琮先反应过来,转头见她唇边沾着一缕碎发,便伸手想要给她捋起来。
沈筠见他突然抬手,以为自己又要挨打,便本能地紧闭双眼,侧过脸,身子也往后躲了躲,等了片刻没有动静,才试着缓缓睁开眼,却见萧琮正攥着拳,沉着脸把她望着,忙连滚带爬地翻身下床,伏跪在地上道“贱妾无状,殿下恕罪。”
萧琮见她这个样子,心中五味杂陈。这个肖似阿嫚的女子,这些年到底是被怎样对待着,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继而又想到,自己不在阿嫚身边的那些年,她又是被怎样对待着?有人那样欺负过她吗?
而眼前的这个曾被家人视作掌上明珠的女子,若他们对她的那些遭遇泉下有知,又该有多心疼呢。
他这么想着,便叹了口气,俯身把她从地上横抱起来放回榻上,给她拢好被子,还将那些姜糖水继续喂给她喝了。
沈筠经刚才那一吓,出了身冷汗,反倒觉得好了点,只默默将那姜糖水喝了,忍着腹中的疼痛,低眉顺眼地倚在床头,大气也不敢出。
萧琮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起身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本宫回去换件衣服。”说着就起身走了。沈筠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自嘲地想,自己现在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可真讨厌。
她原本以为,换衣服只是个托词,却没想到萧琮真的去而复返,可她此刻还难受着呢,也就顾不得那许多,只是抱着汤婆子蜷在榻上,却仍觉得自己的腰腹像被浸在冰水里。
萧琮看她的样子实在可怜,还是吩咐人去请了医官,医官来折腾了一阵,只说是气血不和,寒湿淤积,但不需用药,吃些药膳调理就好,最重要的还是日常将养,需得多吃益气补血的东西,不要碰寒凉之物为宜,云云。
萧琮这才放下心,想着自己在这里她也没法好好休息,嘱咐了几句,自回寝殿去了,次日便派人送来许多补品,倒弄得沈筠既过意不去又有些感动,因此侍奉他时也就添了几分真心,偶尔会为他洗手作羹汤,与他说话时,也愿意多闲扯两句了。这个两个变化都给萧琮带来了无限惊喜,一则因为沈筠的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