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姜慕晚喝完牛奶,唇边留着一圈儿白胡子。
她就用如此德行点评顾江年的三包质量并不怎样。
这跟偷吃来不及擦嘴有何区别?
姜慕晚有傲骨吗?
有。
但她的傲骨在某些事情面前,算不得什么。
慕晚无视餐室一众佣人的笑意从餐厅出去时,恰见徐涵从外面奔赴而来,面儿上端的是焦急与严肃。
“老板,”徐涵猛见顾江年,话语即将脱口而出。
可乍见身后的姜慕晚,那声急切的呼唤之后再无言语出来,所有言语悉数至于此。
顾江年未言语,望了眼徐放,转身之际,凉飕飕的视线从她脸面上一扫而过。
见那白胡子消失了,男人唇角浅浅勾了勾。
徐放见姜慕晚,客客气气道了句姜副总,而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顾江年上了二楼书房。
书房内,男人俯身在茶几上倒了杯温水,许是晨间早餐被半道截了胡,又被嫌弃了一番,这会儿燥的很。
房门将将阖上。
徐放话语声响起:“姜副总昨日未归家,秘书付婧报了警,晨起外间刮起了狂风,因着昨日警察进了梦溪园,今晨外面都在猜测姜副总失踪与杨浒有关。”
言罢,顾江年端在手中的杯子直愣愣的顿在了半空,那模样,好似端在手中的不是温水,而是毒药,且还是姜慕晚喂给他的毒药。
显而易见,他被算计了。
c市政商两界之人但凡提及顾江年,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是儒雅商人,是出手阔绰的慈善家,是能散尽千金博美人一笑的商界财阀。
可他的本质,是住在阎王殿里的阎王爷,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刽子手。
2008年4月,顾江年在时隔多年之后被人算计了。
他未曾想到,那个站在路边可怜兮兮的姑娘,反手扬刀向他插来。
她何其狠心?何其无情?
放眼c市,谁人能与姜家抗衡?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他救人一命之后却被姜慕晚拉着一起下地狱。
好、好、好、当真是极好的。
霎时,静谧的书房里一声冷笑凭空而起。
哐当,本是端在男人手中的杯子被不轻不重的搁在桌面上。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呢喃声:“姜慕晚。”
顾江年细细琢磨这三个字,将它拆开揉碎再合拢,似是想在这三个字中琢磨点什么深意出来。
旁人不知,徐放知。
顾江年此时,应当是怒了。
只是这人,太善于隐藏。
楼下,姜慕晚坐在沙发上,白猫蹲在她脚边,昂着脖子望着她。
一旁,兰英想:当猫还是有好处的。
恰比此时,一屋子的人对这位女子及其好奇,均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打量,放眼整间屋子敢明目张胆打量的,也就这只白猫了。
白猫昂着头瞅着她。
姜慕晚靠在沙发上擒着浅笑淡淡的回望这只白猫。
数秒过后,女子浅笑呢喃:“跟着他,可惜了。”
这个他是谁,兰英似乎隐隐听出了些许苗头。
但不大敢确定。
“老板,姜临前妻此人无从查起,且姜副总在首都多年生活轨迹皆是空白,此人,”留不得,当然,后三个字,徐放没说。
身为秘书,他可以提点,但不能太过火。
今日之所以言语出来,无疑是晨间的传闻将他震惊了。
他们被姜暮晚狠狠地阴了一把。
“徐放。”男人轻唤。
“在,”徐放回应。
“我倒是不知,我何时需要你来指点了,”这句不咸不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