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楼下守夜佣人听的二楼主卧传来砰砰声。
想上去看看,但又怕是主人家吵架,止了步伐。
2008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凌晨,平安夜伊始。
顾江年踹了顾公馆卫生间的大门。
推开门,乍一入目的是蹲在淋浴间瑟瑟发抖的人,男人心头一紧,狂奔过去时伸手抄起是一旁的浴巾,将人裹起来。
“不怕不怕,蛮蛮,”男人话语焦急,简短的六个字带着浓厚的急促。
“蛮蛮、蛮蛮、看看我,”男人伸手,捧起她惨白的面庞。
姜慕晚抬眸之际,迎接而来的是男人滚烫的唇,他轻轻的吻着她,落在身后的掌心缓缓的拍着,轻轻的安抚着。
眉心,鼻梁,唇畔至面庞。
他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受了惊吓的爱人。
顾江年将他这辈子最温软的话语在这夜都给了这个小泼妇。
一口一个乖乖,一口一个宝贝。
这些话语将他平淡,粗俗的人生,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浴室内;缓过神来的人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将惨白又滚烫的面庞埋进这人胸前。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大掌依旧在她身后,依旧缓缓的抚着她,一下一下的,看似急切,而又缓慢、沉稳:“恶人自有天收,天不收的,蛮蛮收。”
话语至此,这人俯身,吻了吻她半干半湿的长发,而后,温凉又带着几分坚定的话语响起:“蛮蛮收不了的,还有我。”
男人沉稳的话语在耳边炸开,姜慕晚明显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搂着人脖子的臂弯猛的一僵。
男人宽厚的掌心依旧抚着她,略带薄茧的指尖滑过她背脊时,稍有些粗粝感。
见人情绪稳下来,顾江年缓缓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大掌所至之处皆是冰凉。
“得泡个澡,不然会感冒,”这数九寒冬的天,经不起折腾。
“不想洗,”姜慕晚开口,嗓音带着些许委屈之意。
“我帮你洗,”顾江年不依着她的小性子。
站在跟前的人缓缓摇头,满脸的不情愿。
虽说是不情愿,可这搂着他脖子的手也没有松开半分。
此时的姜慕晚,就好似在一场极度惊吓中缓过神儿来的人。
也只是轻微的缓过神儿来而已,离痊愈尚且还有许远。
“听话,”顾江年伸手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腰肢,嗓音微微往下沉了半分。
试图以此来让姜慕晚不要使小性子。
“不听话,”这简单的三个字,若是往日里跟顾江年吵架时说出来,那必然是地动山摇的。
可这日,大抵是惊魂未定,三魂七魄将将归位,这么有底气的三个字言语出来,顾江年险些没听见。
嗡嗡的,跟将出来的小蜜蜂似的,底气不足。
这夜,浴室内,响起了顾江年低低沉沉的浅笑声,想压着她去泡澡。
但又想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小泼妇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也实在让人心疼。
你看,有些人,你一日不温柔他便觉得你有罪。
而有些人,见惯了你温柔的一面,倘若那日你不温柔了,他定会反思自己去总结原因。
罢了,罢了,不想就不想了。
男人一手搂着她,一手挑开淋浴头,
哗哗的热水流淌下来。
可以依着你不泡澡,但冷飕飕的让人进被窝是不可能的。
这夜,二人躺上床时,已经临近慕晓时分,
洗澡过半,姜慕晚已经昏昏欲睡,站不住了。
全靠顾江年的臂弯支撑着,躺到床上时,早已不省人事。
婚前:顾江年除去工作熬夜,断没有一折腾一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