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
怀念之情油然而生。曾经的自己,也喜欢俯瞰都市霓虹闪烁的夜景。
她指着下面自己走过的地方,道“那儿是卖茯苓糕的,那儿是卖卤田鸡的,对不对?”
祁曜含笑点头。
一路看过去,柳夷光看到另一幢灯火璀璨的高楼,“那是什么地方?似乎很热闹。”
祁曜双手捧住她的头,硬生生将她的头掰向另一个方向。
“非礼勿视。”
哦,想来,那里便是烟花场所。
柳夷光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那里可是青楼?你去过没有?”
祁曜轻咳了一声。
她委实没有想到他还真的去过,顿时柳眉倒竖,双手叉腰,义正言辞“端方持重的睿王殿下也会出入青楼楚馆,可真叫人刮目相看。”
祁曜捂住了她的嘴。
“我是被子彦骗过去的!”祁曜咬牙道,“之前并不知道。”
柳夷光惊讶道“他还能骗得了你?”
“以前,经常。”祁曜勾起唇角,眼中一道寒光闪过,“打过几次,就没有再骗过了。”
他的身手应当极好。
柳夷光瑟缩了一下,怪不得祁岩与祁曜同岁,却这般听祁曜的话,原来,是被武力收服。
祁曜揉揉她的头,“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柳夷光谄媚地笑了笑。
看他神色温柔,她胆子又大了,问道“听闻青楼里的女子活色生香,美艳绝伦,尤其是花魁,有颠倒众生的魅力。是不是真的?”
祁曜觉得下一秒,她就会说让自己带她去见见世面。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双眼睛黑洞洞的,像是龙卷风的风眼,震慑力极强。
柳夷光察觉到他生气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道,看吧,得意忘形了吧!
祁曜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抑扬顿挫“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脖子好凉,她“砰”地一下关上了窗,心“咚咚”直跳,果然是真生气了。
“我自己瞎编的。”她尽量挤出无辜的表情,一双秋水潋滟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比无根之水还要纯洁,“殿下,您要想听琴吗?我又新学了一支曲子,还未弹奏给您听过呢。”
“柳夷光,以后不准打听这些奇怪的东西,听到没有?”
不知为何,每每听到他喊自己全名,心尖儿便会轻轻一颤,又酸又软。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道“嗯嗯,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殿下,我都记着了!”
真是……无法对她生气。
祁曜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指着琴台道“去吧。”
她轻移莲步上了琴台,随手拨动了琴弦,试了琴音,倒是一把不错的琴。
内室只有他们二人,单独奏琴给他听,这也是第一次。
怪紧张的。
她盘腿坐了下来,对着他挑眉一笑。
“咳咳,一曲《将进酒》,送给我的精神导师,崇圣哲、重礼教、端方持重的睿王殿下。”
祁曜觉得自己的后槽牙又隐隐作疼。
她见好就收,正色摆弄琴弦。
铿锵处,若黄河之水一泻千里的奔腾激昂;婉转处,若英雄白头美人迟暮的幽幽叹息;
明快处,若烹羊宰牛斗酒作乐的极致愉悦;悠扬处,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乐观豁达。
今日有酒今日醉,是豁达?还是沉沦?
不同的心境听此曲,便有不同的解答。
一曲终了,祁曜鼓掌,她的进步简直一日千里。
先前一曲《逍遥游》,他以为,这只因她的心性不羁,所以能奏出自在逍遥的曲子。今日的《将进酒》,激昂缱绻,余音绕梁,她的心胸自是疏朗开阔,可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