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风骨。
所谓“五毒”,也逐渐消散,存在剑中的,只有那一幕幕剑的过往。
丁耒之所以选择了它,也是因为此剑杀心虽重,但不滥杀无辜,只杀罪恶之人。
可偏偏燕南飞自己就是一个罪人,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就在这里。
丁耒在想,自己会不会成为燕南飞那样的人?不说被人摆布,现在不正是被“侠义榜”摆布了么,“侠义榜”从来说一不二,为了任务,他甚至放弃杀死严世蕃,这说明他在逐渐经历中,发生了改变。
如果再次遇上过去的旧识,例如徐树才,洛莺,他会不会被二人认错?
从他刚经历以来,这段时日,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身高、体格,乃至于整个气质,变化已尽,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丁耒了。
丁耒摇摇头,他蓦然发现“蔷薇剑”发出一丝红光,似乎是错觉,但偏偏就骤闪了一下,似在诱惑他。
他最终没有放下,而是拿起了“蔷薇剑”,喃喃自语“但愿我不会成为燕南飞,我就是我,侠义榜也不会阻止我。”
这句话出口,“蔷薇剑”似乎有了一丝感应一般,他总觉得温润中透出一丝冰凉。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材质,而是超越了黑铁,甚至比他的承天剑还要强上几分。
这种剑,江湖少有,一旦拿出去,换来的都是腥风血雨,在这里凭空蒙尘,实属不妥。
丁耒带出它,不止是让它见血,更让他心态平衡,说不杀忠义之人,那便不杀,行端坐正,恪守格言。
拿出此剑之后,丁耒心中像是空了一些,他来到了外面,丛林中,施展“三山剑法”,如今施展起来,因为手腕施加了“落霞手”,更加柔韧,不再那般牙牙学语的“拙劣”,而是颇具精彩。
他带动剑体,绕了一圈,山林之中,草木横飞,一些树木变成了木桩,一些地皮被掀开,他的剑确实凌厉了许多。
此剑极为趁手,似乎与生俱来的贴合。
拿着此剑,就像是拉着一个老朋友的手,平和之中,带着久梦依稀。
他的剑不断转圜,地皮、树皮、树根、草木,无数自然之景被他破坏,最终一剑落在了山坡上,山坡震荡,回音不断。
接着一个巨大豁口显露而出。
丁耒抬起手,“蔷薇剑”即便依旧暗淡,可是此刻却多了几分灵活与血性。
就在他投入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娇叱“看招!”
丁耒听得分明,正是石微的声音。
远处数十丈之外,是一处山野小道,这也是通往应天唯一的小道,除此之外,便只能翻山越岭。
石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一直觉得石微会离开,如今想来,恐怕事态有变。
没有丝毫迟滞,他就冲了上去。
借着夜色,他就看到了七八名光头男子,身穿黄色袈裟,手持白玉棍棒,各个舞动生风,落在地面,打出一片泥泞来。
石微的身影在其中交织,不断跳跃,手中的长鞭扬起,打出“尺度鞭法”,伸缩分明,张弛有力,八名光头男子短时间还无法奈何她。
不过这八名光头,也非寻常之人,各个身体强横,甚至鞭法无意落在他们的身上,不见血迹,只是闷哼。
如此强硬抗了几下,他们互换位置,结了一个阵法,这个阵法丁耒听俞大猷讲解过,不是戚继光独创,而是源自唐代一个人——这个阵法的名字叫做“鸳鸯阵”,这个鸳鸯阵记载在同年代唐顺之写的着作《武》里面,其中有一卷名为“秘战”,这一卷里面有着这样的记载“秘战者,即新名鸳鸯阵之谓也。”
一旦结下鸳鸯阵,就是前后贴合,互相帮助,从前到后,从左到右,各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