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理众人的反应,李宗瑞鼻子哼了哼,朝陈东拱手问道“少阳兄就不用说了,在国子监蹉跎了十余年,想来这颗忠君报国的心都快凉了。却不知少阳兄,如何看待家父?”
陈东一拍桌子“清正刚直,忧国忧民,宰相之才,国之栋梁,乃国宋君子也!”
李宗瑞点点头,笑道“可这国宋君子,当年一本便被罢去言官御史,当年二本便丢了从五品太常寺少卿,在南剑州沙县,监税整整七年!”
“令尊定然不悔!”
“家父当然不悔,可是蔡京、梁师成、童贯、王黼、李彦、朱勔,也一定不悔。家父这不悔,倒是保住了清正刚直,却不知与国何用呼?”
“啊?”众人,包括陈东,一是被李宗瑞语义触动,二是被李宗瑞敢贬低自己父亲而震惊。
他们那里知道,李宗瑞一不懂纲常礼法,二没有与父亲相处经验,三就是对老子屡次收缴自己的钱财有怨气。
“家父,还有朝中那些忠直的世叔世伯们,也包括少阳兄你,一个个前仆后继,一本不行就再来一本,可除了一个个被罢官贬嫡,少阳兄你也在国子监蹉跎无用,又改变了什么国事,又振兴了几许民生?”
“哼,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自保,阿谀拍马,误打误撞所致?”李眉瞧不得李宗瑞得意,更看不得偶像陈东被问得无言,便直接揭李宗瑞的老脸。
“太守素常自诩,巾帼不让须眉,又在官家身边长大,因何也不直言进谏?”李宗瑞刚刚洗刷自己,就要接近成功,不想却被李眉坏事,哪里能不气急败坏,便一棒子向李眉砸去。
“我,我,我就是说说,我是个女人,不掺乎你们男人的事儿!”李眉不能自圆其说,若是别人也就认了,可在这小子面前就是不愿意低头,所以少有的不讲理胡搅蛮缠。
“哈哈!”李宗瑞气乐了,“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欺我啊。”
“贤弟,”陈东正色答道“吾知贤弟本意,可如此手段,和蔡京、梁师成等人,又有何不同。只怕贤弟初心极好,若习惯了如此行事,即便成于一时,他日还不是要仰仗奉承天子之意?”
陈东说到此处,略微一停,见李宗瑞似乎毫无所动,便肃然直言“届时若顺之,便又是蔡京,若是不顺之,近臣佞臣而已,便如那王黼一般,连个相公体统都不给留?因此,终还是要堂堂正正,即便天子不纳忠言,可到底也不敢羞辱,届时国有大事尚要倚重,所以这终南捷径走不得啊。”
“堂堂正正?可是要学魏征?若天子不纳忠言,少阳兄如何?”
“再谏!”
“再不纳呢?”
“再谏!”
“好男儿!”李眉拍手赞道。
“好男儿!若天子还不纳谏,少阳兄又如何?”
“敲登闻鼓,上告民意!”陈东慨然而答。
“少阳先生壮哉!”三个女粉丝一起拍手。
靠,果然是学生领袖啊,四大名妓就有三个粉丝,还动不动就堵皇门,咱惹不起也得罪不起,而且咱日后还得靠你救我老子呢。
李宗瑞也拍手称赞,然后冷声问道“还不纳呢?”
陈东愕然,半晌低头答道“唯有求去,以待太子。”
李宗瑞哈哈笑道“若是太子不贤呢?”
李眉推了推赵谌笑道“那就以待太孙。”
“若是皇太孙亦不贤呢?”
“啊?关小王屁事,我怎么不贤了?”赵谌不愿意了。
“哎哎,说走嘴了,比如,打比如,殿下别忘心里去。”李宗瑞连忙解释,靠,话赶话说走嘴了,少爷什么时候为了国家人民,这么有良知居然不说人话。
陈东没心思听李宗瑞和赵谌的争执,心里将李宗瑞的话翻来覆去地想,竟是没有半点办法。
“哼,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