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安全了。
钟岳成和无岐才躬下身子,将兵刃戳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穆翊帆却面色沉郁。因为他发现,现在洞里除了他们三个和白晔,其余七人都是他手下。
“穆行主莫着慌。我即是说了助你脱困,就绝不会食言。”白晔悠悠的说着话,往洞里的一块岩石上坐下去。他的手下们也都三三两两坐在地上,大咧咧的休息。
这洞里还有条暗河从眼前流过,水流淙淙。“这条河通往外面的大海,我在洞口放了几条船。呆会可以从这里出去。”白晔看着那河流道。“不过穆行主最好在这里呆到天亮。好让海上那些还忠于你的纲首能早点发现你。”白晔说这句的时候语气里不免有些揶揄。
“岂知是我们舶行里出了叛徒?不是海匪扮装的?”钟岳成嘴硬的给自家舶行找面子。穆翊帆和无岐都没有说话。
那运钱箱的如果是盗贼,怎会放着三万贯不取,单来害穆翊帆的性命?明摆着是有人训练了杀手只为要他命的。杀手只能来自外面海上停泊的四条海沧船中,即是说那四个纲首至少有一个是罪魁祸首。如今看来,就是马上出去了亦不知谁是敌谁是友,倒真的不若在这里躲到天亮,等杜炳正的船开过来解救。
“你怎知这里有这个山洞?其中又有这个机关?”穆翊帆不想太难堪,转而问白晔山洞的事。
“这机关是我造的。”白晔嘴角带起了惯常的不羁之气“这个岛亦是我的一个副寨。我知道这山谷有这山洞,洞里有这条暗河。所以引穆行主来此相见,本来是为了自己方便。”
穆翊帆看着白晔点点头“白寨主果然不一般。”
“您过奖了。”白晔嘴角扬起笑意。
“你为何要救我?为何不帮着那些杀手?”穆翊帆又问。
白晔扬起更加得意的笑容,站起来道“我帮着杀手杀了你,他们反过头来就会要我的命。等到天亮你的援军一到,我不仅已被灭口还成了替罪羊。如今我救了你…”白晔走到穆翊帆跟前蹲下,盯着他说“穆行主在泉港信誉极好,我想多要些铜钱应该不难。”迎着他的目光,穆翊帆讪笑“白寨主有这样的韬略,还做什么海匪?若我能脱身,定然助你在泉港谋个一席之地。”
白晔心情大好“穆行主果然爽利。我们兄弟本是被逼着做了海匪,因为心慈手软,进项并不丰厚,以至于在海匪中也没什么威名。如果做了海商,倒是可以好好施展一番。”他手下听了也纷纷面露欣喜之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穆翊帆看白晔虽然才干上出类拔萃,却是个天真率性的性子。自己不过一句许诺,他就忙不迭的深信不疑。再看他的手下,也均是和他一般的人,心里不由对他升起几分喜欢。
忽又想到这样一个人,当初又是怎么在海上袭击自己的货船、进而掠走彬彬的呢?那凶残的作为和如今这率性的面目,到底哪个是真的?心中疑窦丛生,那生出来的几分喜欢又强自灭了下去。
只听钟岳成冷笑道“白寨主做事真令人纳罕。前些时日还用铁火球袭击了主人的舟乘、掠走小姐,我原以为你是跟那杀手一伙儿的。今日怎又反手救了主人,跟那杀手又不同路,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让人相信。”
白晔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生出些无奈“个中缘由我也不便明说。但今日我可对各位直言,我没有袭击过穆行主的舟乘,穆姑娘也不是我劫掠的。只不过那日我得到一个消息,知道有人要在那里做事,就想去捞点便宜。穆姑娘是别人托我看顾,我才将她困在寨子里,并非我意愿。我也可以告诉各位,确实有人处心积虑的要除去穆行主和穆姑娘。但究竟是谁,我也知之甚少。”
“但是翟五说,那几条平沙船确实是你所借。”钟岳成问道。
白晔不屑的回答“翟五那个老贼,卑鄙无耻、老奸巨猾,坑害我和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