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长已经伸手要那个空瓶子。
沈星只能无奈苦笑,“拿去吧,不过是个空瓶子,你们一点都不专业,这怎么可能是凶器。”
亨特探长接过瓶子,仔细瞧,突然眉头紧蹙,好像想到什么重要线索。
他又用鼻子嗅了嗅,可能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特意挪了几步,把瓶子放到桌上,然后静静地立在那里仔细观察它。
沈星差点憋不住想笑,感觉他就像个滑稽演员,为了吓唬我,故意在演戏,至于么?
亨特探长观察了有一分多钟。
忽然,他如临大敌似的,猛地急退了好几步,方才站好。
“怎么回事?”沈星问他,觉得他像个神经病,这么害怕一个空瓶子,就像老鼠突然遇上猫。
探长严肃道“你这酒瓶子从哪弄来的?”
沈星转身指着那堆空瓶子说道“我刚才随便拧一个出来,你要的话我全卖你。难道,你是收破烂的,喜欢捡空瓶子?”
“你才是收破烂的,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酒瓶子就是凶器!”
“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得有根据。”沈星急了,这特么的是想给我强加罪名啊,完全不讲道理了都。
探长认真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空瓶子,要么是魔物,要么是封印物!”
沈星一下子就懵了,很想说你在鬼扯什么?什么魔物,什么封印物,它特么的就是个空瓶子,《酒干倘卖无》里的空瓶子,要不要我唱给你听……
沈星很不客气道“你们该不会是想陷害无辜吧,那总得编个合适的理由,空瓶子就是空瓶子,它怎么可能是凶器,怎么可能是什么……什么魔器封印物的。”
“好吧,这个先放一边,刚才有人报警,说你店里传出枪声,这是怎么回事?”
亨特探长说完,目光直逼沈星的眼睛,像看他接下来的表情和动作是否正常。
沈星很自然地回道“有啊,刚才有个鬼鬼祟祟的客人跑进来,莫名其妙放了几枪后就跑了,所以我才把门关得紧紧的,我怕又有神经病来敲门,结果还真是……让我猜中了,有点衰。”
最后这句话说得特别小声,说得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我哪知道你们也是神经兮兮的客人?一进来就跟个空瓶子较上劲了。
“他长什么模样?”
“洋人,五六十岁的模样,个头不高,脸上有深色雀斑的那种。对了,他把胡子都刮了,刮得干干净净,差点把眉毛也刮了。”
沈星特意做了个刮胡子的动作,想气气这位探长。
“他有没有抢劫财物?”
“没有,他也许真是个疯子吧。”
“在哪开的枪,有人中弹没有?”亨特探长的语速很快,几乎不停顿,不给沈星反应的时间。
沈星想都不想就往柜台那边看,示意那里就是枪击现场。
可是奇怪,刚才地上的血迹怎么不见了?
沈星立刻补充道“没人中弹,我估计他是放着玩的,就像放鞭炮那么无聊,所以说他是个神经病。”
亨特探长慢慢走过去,又蹲到地上。
地上有些脏,有很多土尘,明显还没有打扫过,如果有血迹的话,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抬头看了沈星一眼,那意思是你也太懒了,打烊了也不打扫一下,你真的是在用心经营酒吧么?你该不会是在干着“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吧?
亨特探长用手指头往地上随便搓。
手指头上立刻粘上厚厚的粉尘。
他放到近处仔细看,看了半天,又放到鼻尖处,嗅了嗅。
就在这时,忽然刮起一阵风。
蹲在地上的亨特探长被粉尘呛住了,嘴唇上,鼻子上全是尘土。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