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易林舒文收拾好东西,和路纪言一起在门口和李义作别。
原本李义是不会为了这种事站在门口和他们寒暄的,只因唐易这个家伙特别讨喜,总是让他忍不住破个例多和他说上几句话,他便如此站在了医舍大门前。
“言哥哥,你不留下来多呆几天吗?”
球儿眼泪汪汪地搂着路纪言的腰不撒开。
“球儿乖,哥哥和你一样还要上学,等哥哥放假了来和你玩好不好?”
唐易按着林舒文的肩膀给李义弯腰鞠了个大躬,他代林舒文谢道“感谢李医师出手相救,我们感激不尽。”
李义点了点头,当作收下他的谢意。
“职责所在,不用谢。不过小伙子,我想问你个事!”
唐易无比好奇,回答“您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您。”
“你有没有师父啊?我看你挺聪明的,是块材料……”
唐易心里一惊,自己琢磨坏了,这老家伙想收我为徒,我才不要当这个老顽固老木头疙瘩的徒弟,更不想成为他一直看不顺眼的路纪言的师弟。还是赶紧找个借口开溜为是。
“实不相瞒,我已经有师父了……”
李义一听,眼里尽是遗憾之色,哦了一声便转移了话题,对路纪言开始叮咛起来。
林舒文看着微微低头,认真聆听的路纪言,只不过几秒便赶紧转移视线。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微妙,总是在人多的时候,或者有唐易的时候不自觉地疏远。难道是为了避嫌?这里又都是校外远离尘世的清净之地,哪里会有那些红眼的闲人。不过她也说不清具体的原因。
此前路纪言已经和大师兄老柳打过招呼了,拜别李义之后,三人下山回到车里,开始了返回的行程。
车上,路纪言看着晃着个脑袋东张西望的唐易,心里早已不悦。
“喂,一会儿给我转2000块钱!”
路纪言眼睛不离路中心,对身后唐易说。
唐易一听这敏感的金钱数字,立刻定住了脑袋。他自知和林舒文此番叨扰医舍,怎么说也占用了医舍的资源,嘴上虽没提过,心里本来也有点过意不去。但是这个数字更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高得也太离谱了。
“你问谁?”
他假装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
“你!”
路纪言继续目视前方,语气坚定。
“住宿还要收钱的吗?你师父怎么没说这件事?”
“你脑子呢?这还用说?”
路纪言语气里已经开始夹杂不满。或许是早就对他不满。
“那,这是把她的医药费也算在里面了吗?”
“她的不用管,我已经垫付了,回头再还我。我现在收的是你的。”
“……”
唐易一时语塞,谁面前都可以服软,可以忍一时,唯独他不可以。这点小钱自己又不是没有,这个面子可不能丢。不就是两千吗?老子还不至于那么穷。
但是,这t也太黑了……唐易心里咒骂不停。
“手机拿来,打开收付款……我支付宝。”
唐易愤愤地说。
一下子损失了一周零用钱,他心里难过,却因为面子说不出口。
路纪言一只手抓住方向盘,一只手拿出手机,悠悠地递到耳后。
一路上,林舒文目光温和地望向窗外,看着浓绿的路边风景和远方连绵起伏的矮山,嘴角挂着一丝柔和的笑,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太好了,身体再慢慢恢复,不会变成个废人了。没有了忧虑,大脑轻松多了,这几日没睡好竟然不觉得困。
……
小院里,林显搬了张桌椅在爬藤旁边喝茶。他眉间不展,气息虽然平缓但是可以看出存有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