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顾家的,母亲只是告诉清涟,当她醒来时,已是身处闺房,顾烟颦也是在旁肿着眼眶,疲惫不堪了。
救母亲那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而且此后母亲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杨紫陌,所以清涟猜测这应与鬼影有关。
无需饶舌,且说林逸转醒,见自己衣物等都没有变化,顿时松了口气,想道“顾叔叔为了我不被发现女扮男装,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一旁的颦儿或许是感觉床上有了动静,顿时抬了头,见林逸虽是疲惫,却已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惊喜交集,一下子抱住林逸,埋在林逸怀里痛哭起来。
林逸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轻抚着颦儿的背,笑说道“我都醒了,颦儿还哭干什么?”
“颦儿恼哥哥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哥哥为什么要到外面与人打架?”林逸恼怒地说道。
林逸笑着说道“我这是迫不得已的呀。”
“什么迫不得已?颦儿猜哥哥定又是想着什么道义了。哥哥连颦儿和林家、顾家都不顾,顾什么国家、天下的?”颦儿反驳道。
林逸一愣,想到自己如今年不到二十,竟已有了“天下尽入我囊中”的狂妄。林逸一下子懊悔起来“自己竟不懂先修身,随后再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
林逸苦笑道“颦儿说的对,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嘛。”
“算了,哥哥安心养伤吧。颦儿去把父亲叫来,哥哥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颦儿对林逸“厉声训诫”道。
之后顾缘便来慰问林逸一番,又问了林逸何故如此,林逸说了前因后果。
当顾缘得知牟益竟被林逸手刃之时,大惊失色,叹气道“未若,你别看那牟益模样,他是皇帝特指派南都的,算是钦差大臣。在这节骨眼儿,牟益死了,我们四家脱不了干系的。”
顾缘草草与林逸说了几句,便出去了,像是找其余三家共同商议去了。
南都与都中有直达的运河,相传这运河是三百年前皇帝派人所凿。那时,为了开通这运河,耗费了十万人力,人民苦不堪言,大坤也险些因此灭国。幸得大将唐明,平叛乱,定国家,另扶一帝,终将国家安定了下来。
不过时至今日,这运河一路异常繁华,已是大坤不可或缺的交通要道。
四家商议后,便差遣官府走运河水路,直达都中。牟益之死算是急报,四家不用旱路跑马狂奔,显然是为了拖延时间。如此去时已至一月,回来纵算一路狂驰,那也是一个半月之后了。
在此期间,林逸可安心养伤,四家也可稍作准备,静观都中动静。
林逸养伤之时,每日也不过和颦儿斗斗嘴,调笑调戏。可是颦儿自林逸伤后,眉头却总有一抹忧愁。林逸问了,颦儿也只说“没事”,可一离林逸,又是一副哀愁。
林逸摸不着头脑,终日也只能想方设法让颦儿开心。可是,时间一久,林逸自己也有些厌倦了,竟有种“随颦儿去吧”的想法。
另一旁,顾缘得知杨紫陌与林逸同在现场,在与三家合议完后,便遣人一看究竟。怎知杨紫陌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怎也寻不到她的身影。
直至一月半月后,朝廷来人,杨紫陌依旧没有找到。外界影响不提,光说这林逸内颦儿不知何故总是忧愁,外杨紫陌杳无音讯,林逸这一个半月心中所感可想而知。
这日,那八百里告急,这南都竟又有一人任职南都,其来势汹汹,刚至官府,便已请到四家,美其名曰“认识地方豪族,在南都可行得方便些。”
几人围坐一堂,从早晨谈到晚上,方散了宴席,各回各家。顾缘刚至家中,便寻来林逸,与她说道“这新任州府,年纪轻轻,却也咄咄逼人呐,实是来者不善。”
“顾叔叔,他是谁?”林逸问道。
“都中谢家嫡长子谢客。”顾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