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境呢?她一见谢客,内心却总也有些愧疚,就像是上辈子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谢客的面容很是熟悉,林未若也有一种想与他交谈、熟悉的冲动。这无关谢客那风度翩翩的模样,就只是想,仅此而已。
所以,就好像谢客拿林家威胁林未若这件事是个踏板,林未若借此便可彻底近他身一般。
天命不可违吗?林未若才不信呢!
是故一路上,林未若沉默寡言,巍然不动,有逃脱的机会她不争取,有与谢客交心的时机她也充耳不闻,直至一月后,他们来到了都中。
都中坐北朝南,北拒强敌,南拥中原,是当之无愧的首都。不同于扬州之地,这冀州十月,林未若便已觉得有些冷了。
林未若一身男装,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客身后,也不逃,像是两位公子哥在这悠闲逛都中呢。
此等繁华地,林未若已经消受了一十八年,自然并无什么兴致。但是,周围小贩的阵阵吆喝声,却也总是让林未若想起,也就不久前她也曾与一人在每一个摊位上摆弄着这些小玩意儿。
想此,林未若也不由得驻足了。
不知多久,直到林未若突然发觉谢客正在自己眼前。林未若忙回过神来,发现谢客手中却是举着串糖葫芦,这时林未若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直在盯着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呢。
谢客举着糖葫芦,殷勤地递给林未若,而后说道:“未若喜欢吃这个吗?”
林未若不答,想了想,终于还是拿了谢客手中的糖葫芦,林未若太想回味它的味道了。
谢客见林未若终于领了请,欣喜不已,三下五除二便把那卖糖葫芦的小贩给招到府里去了,想是要让他天天给林未若做。
林未若心里冷笑,说道:“谢公子大可不必了,您贵人多忘事,可能记不得我是怎么来这里的。”林未若想表明,纵然把自己胁迫到这儿,那也是不抵用的。
谢客笑笑,人都在这了,那还不是随自己的便?
一行人外加一个做糖葫芦的小贩终于行至谢府。
林未若眼中所见,门前,豪奴们趾高气昂,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气势。待一见到谢客,众小厮们忙是前来,点头哈腰的,拥谢客入了角门。
步入谢府,富丽堂皇自不必说,便说那亭苑,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皆是稀罕物,但林未若只觉别扭,无一丝仙境自然孕育其中。
这可能便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吧。
林未若静观府中之人,皆是毫无礼数可言的。便是谢客此番回至府中,也毫无向父母、长辈等请安的意思。
这般偌大的府邸,没有礼数只凭人情便能支撑地起来吗?
当然不能,但是林未若见那一群丫鬟、小厮皆是妙龄少女、翩跹书童的,此等人一看到主子,那便浑身一颤,而后便前来磕头拜谢等。
林未若了然,这便是“礼数”吧。
林未若初来乍到,另加这又是谢府,林未若是不肯多说一句话的。
林未若随谢客来到一偏僻角落,这儿有着一众建筑,俨然是个小的家园。
“这儿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未若以后便把这儿当作新家吧。”谢客风度地说道。
林未若嗤地一笑,如何不知谢客的想法?这儿五脏俱全,谢客俨然想要来个金屋藏娇呢!
林未若也没拆穿,跟着谢客进了屋。谢客很有礼貌地说要出去一下,待回来时,身后却是有七八个妙龄少女。虽是打扮的富贵闪亮,林未若一看却也深知这是些丫鬟。
此时,谢客在旁说道:“未若,我知你来到都中很寂寞。你看,我把谢府中最好的几个丫鬟给带来了。未若,你选两个好服侍你。”
这边林未若在打量他们,那边丫鬟们何尝不是在观察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