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蝉衣在月光下皎皎生辉。
“不知尊者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仇朝郁说完,身前的少年又护着他往后退了一步。
苍南界只有修为高深的大妖,才能称为尊者。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一事想问。”
松清拿出书,翻到其中一页。
“夫诸,其状如白鹿而四角,临天河居之,性温顺洁净,可预见未来事。”。
松清将书页上所写读出来。
“不知道城主可还记得这本书。”
仇朝郁怎么会忘记。
“自然记得。
松清将书收起,抱着狐狸走到一边的廊檐下,寻了个靠柱,找了个位置坐下去。
“我对于城主笔下的这种奇兽很是感兴趣,不知道城主愿不愿意与我讲一讲。”
仇朝郁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少年收了剑,扶着他往檐下走去。他在松清左手边座下,两人之间只有一臂的距离。
“尊者特地来问,那应该知道十万年前的事情吧。”
松清:“听说过一些。”
“人族之间,严禁记录,流传关于夫诸一族的事情,便是你手中的书,也是我少时在玄天宗修行时偷偷所著,我对夫诸一族的了解也是从长者那里听来的。”
“尽你所知便可。”
仇朝郁深深吸了口气,“十万年前,太上青天门的掌教真人,救了一位身份神秘的男子,掌教真人担心他的伤势,便留他门中修养。那男子在太上青天门修养了三个月,与门中弟子也相处甚好。男子伤势完好后,便请辞离开。掌教真人几番挽留,男子以家中有事,便离开了。男子离开一个月后,突然有一天夜里闯入了上青天门,并告诉掌教真,太上青天门或有大难。但掌教真人并不相信他的话,男子只好表明自己的身份,直言自己是上古灵界伏羲大神座下的夫诸一族,有预言未来之事的能力。掌教真人对此半信半疑,但还是命令门中弟子戒备,果然当晚便有妖兽两族大军来偷袭人族,太上青天门因为提前预警,伤亡最小,躲过一劫。”
松清又问,“既然太上青天门躲过了一劫,又为何对自己有恩的夫诸一族恩将仇报?”
“他们并没有恩将仇报。”仇朝郁沉默了一息,接着道。
“当时众仙门都损失巨大,唯独太上清天门,损失最小,而且还重创了妖兽两族,众仙门便对此事有了怀疑,再后来,兽族放出话来,说夫诸一族与太上清天门勾结,从此不再受兽族族庇护,并直言夫诸一族有预言未来的能力。众仙门听闻后,心中的怀疑变成了事实,哪里还坐得住,便联合在一起,入太上清天门询问兽族所说是否属实。”
“而太上清天门确实是因为夫诸的警示,才躲过一劫,说夫诸只是为了报恩,谁人会信。再后来,众仙门打着诛异族的口号,杀入太上清天门,自此苍南界再也没有了太上清天门。”
“再后他们又对夫诸一族动了心思,可预知未来的妖兽,如何不让人心动,只是夫诸一族高傲难训,宁愿全部自裁,也不愿被侮辱。”
“众仙门一番算计落空之后,便严禁人族中流传记录此事,更是将当时,所有与此有关的文书记录全部销毁。十万年过去,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我想知道,尊者是从何处听说的?”
松清将狐狸抱起,揽在怀里,右手磨着它的下巴,小狐狸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城主大人忘了?我可是妖。”
仇朝郁摇头道。
“据我所知,妖族对此事了解的并不多。”
“那便是兽族告诉我的。”
松清抱着狐狸往外走,身后仇朝郁对她道。
“夫诸一族已灭,尊者还是莫要追究为好。”
松清回头看着他,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