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刘一刀挥开了了花寻伸过来的手,接着把那些痛苦的往事循循道来:“十岁那年,因为要打仗,我父亲被朝廷招了兵,那一走就再也没有了音讯,母亲一个人带着我和妹妹,为了生计从早忙到晚不知吃了多少苦,身体也落下了病根,后来母亲终于下决心带我和妹妹去找父亲,一路上钱花完了便就靠着乞讨为生,沿途打听终于找到了父亲所在的军营,可是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父亲来的第一天便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处死了,母亲因为伤心过度终于支撑不下去倒了下去,为了替父亲讨要说法,母亲拖着重病之身带着我们兄妹两跑了无数个衙门,可是那些当官的要么就是不管,把我们轰出来,要么就是故意推脱,后来终于打听到有从京城来的大官要来江州微服私访,母亲便准备带我们去江州”
刘一刀艰难的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脚链走到牢柱旁边,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花寻看到他的脚腕和手腕血迹斑斑都是新鲜的伤口。
刘一刀接着说道:“临行的前一天是母亲的生辰,以前父亲在时,每次母亲生辰,父亲都会买一斤猪肉回来包饺子吃,她最喜欢吃了,可是我们哪里还有钱,于是我便偷偷去到了市集,挑了一个样子并不是很凶的人下手,趁他不注意拿起了一块肉便跑,可是很快就被他发现追上了,当时我害怕急了,我跪在地上拼命求他不要把肉拿走,然后换来的就是他血淋淋的一刀,鲜血染红了我全部的衣服,我倒在地上痛的直打滚,身旁没有一个人肯帮我,等我醒了之后回到了我们暂住的茅草屋里,却发现屋子早已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我母亲和妹妹的...尸骨了,那年我十二岁”
说完刘一刀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这件事的打击对于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刘元善的毁灭性是可想而知的,花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接着问道:“她们的死不是意外?”
刘一刀摇了摇头,看向外面的李天放说道:“原本我以为是意外,可是老天开眼,后来我在一家酒楼干活,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原来害死我母亲和妹妹的就是他,李天放的大伯李修文和他的二伯李修逵还有他们那恶毒之际的母亲,因为当时李修逵就是害死我父亲的将军,而李修文便就是当时的太守,他们害怕我母亲把事情闹大传到了那位微服私访的大官耳里影响仕途,于是听了他们那恶毒母亲的话,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活活烧死了我母亲和当时只有七岁的妹妹,如果不是当时我偷偷跑了出去,恐怕他们做的恶事再也不会有人发现。”
刘一刀顿了顿,强忍着哽咽长长的吁了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后来我长大了终于练就了一身武艺回来报仇却得知李修文和李修逵早已先后离世,后来我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他们的弟弟跟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说我该放过她吗?”
李天放的肩膀微微一颤,只见他慢慢转过身来,闭着眼睛长叹了口气,许久才睁开眼睛,起身进到了牢房内紧紧盯着刘一刀的眼眸,说道:“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刘一刀说道:“你既然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查到我就是二十年前的刘元善,那这件事情的真伪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也一定能查的到”
“为什么不把我和我父亲也都杀了?”
“当时哪里有你,你的父亲也并未参与此事,就是因为我的一时心软才会落到你手下,要不然你的父亲早已葬身火海了”
李天放默默地低下了头,转过身去,说道:“我会查清楚的”说完李天放便离开了牢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花寻坐在刘一刀的身旁,半晌无语,只是就这么陪着他坐着。
许久花寻才在狱卒的催促下离开了,临走前花寻看着这昏暗的牢房和披头散发颓废至极的刘一刀,孰是孰非已经说不清楚了,只剩下对他的心疼和遗憾。
回来的路上都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