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湘潇打扫楼梯,胖子见了她就朝她嚷“小郗,把我门口的垃圾扫了。”
湘潇差点没被他气出病来,“各人自扫门前雪”,他这样恶狠狠地使唤她,她凭什么要给他扫?
但她怕胖子,只好忍气吞声地提着扫帚默默地扫净了。
湘潇故意坐到红沙发上陪小叶值班,整个上午她都没有见到冼锐的影子。
她开始不安起来,疑心他到宾馆去了,再也不会到招待所来。
她心里悬着,燥得又吃了不少冰块。
下午的太阳很大,小叶倦得在红沙发上睡着了。将两个沙发拼起来,她稍微倦一下身子,正好合适。
湘潇是不会随意躺下的,但是也在红沙发上打起了盹。
连连几夜的不眠,已使她疲惫不堪,本来还算健康的身体也因此而变得不堪一击。
“眼镜,你怎么不去找小郗玩呢?”是“老广”的声音。继而,又说“小郗睡着了。”
湘潇闻声睁开了眼睛。
然而,她只看见了冼锐的背影,他匆匆地向楼上跨去,两步并作一步。
相反,她的目光与“老广”的相遇,他很和善地朝着她笑笑。
又过了半小时。
冼锐还没有从楼上下来,湘潇只好自己到楼上去。
刚走到三楼,她便听到了清脆悦耳的麻将声从楼上传了下来。
走到三楼楼梯转角处,湘潇抬头向上望,望见小柳倚在扶手边对她笑。
她也对小柳笑笑,笑得依旧很苦。
湘潇上了四楼,是一步一步地走上去的。
“你找冼锐呀?他在玩麻将,这圈完了我帮你叫他。”人小且精的小柳热心地道,一双小眼睛转得溜圆。
“嗯。谢谢你。”湘潇点着头说,垂眼看着那双放在白色塑料凉鞋里,没有穿长统丝袜的脚。
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找个人还需要小柳去叫。
她从来就没有走进过这一群人,她好像像个外人。
“你的大脚趾跷得真好看,要走远路的。”小柳说,目光也投到她的脚上。
顿了顿,又问“你不跟他去昆明?”
并再次提醒她“他有钱得很,是个千万富翁。”
“不……”湘潇摇着头苦笑。
倘若为了爱,她会不假思索。倘若为了做老板娘,那倒未必。
再说,明明已经走不下去的爱,她能熬到做老板娘吗?
小柳又说“昨天晚上我好像听见你们吵架了。你下去以后,都三点多了,他还发疯地叫胖子给他开门,说他要出去。胖子不给他开门,后来又劝了他很久,他才没有出去。都三点多了,到哪里去呀?他一个外地人,小心出事。”
湘潇的心猛地一怔没想到冼锐竟如此地对她,她在他心中竟占了这样的位置。
她后悔极了,假如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好好地对他,再不敏感,再不多疑,再不倔强,再不如此伤他……
其实,他们都太年轻了,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爱一个人而发狂,还是因为自己的自尊,自己的面子而发狂。
这是两回事。
如果判断错了,就会误以为那就是爱。其实,不是。
但是,这不就是一回事吗?
如果不是因为爱,谁还能伤害到如此强大的他?谁又能伤害到如此高傲的她?
小柳看了看湘潇,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吵架算什么?难免的。以前我跟胖子也常常吵,常常打,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不吵了——吵完了就不吵了。”
小柳跟胖子,湘潇始终不知是何关系。
胖子瞧不起“一串红”的人,说“一串红”的人全是婊子。
“一串红”的人也瞧不起胖子,说又高又熊的胖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