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湘潇下了铺去上卫生间。
上完卫生间以后,她终于发觉自己在上面闷得快要发疯。
因此,她没有立即就上去,而是走到冼锐的铺边坐下,侧过脸去问他“你睡醒了吗?”
“睡醒了。”冼锐靠在铺上说,有问必答。
问什么答什么,绝无多余的半句废话。
湘潇听了以后,泪水在眼中打着转,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在心里骂自己道“你为什么要跟他走啊?你为什么偏要跟这样的人走啊?”
但她不露声色,又问了一句“病好了没有?”
“好了。”冼锐说。
湘潇真想冲他发火,但是,没有。
她再问了一句“你坐车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睡觉。”冼锐用手枕住头,眼盯着杂志不冷不热地道,仍然没有多的一句话。
湘潇晃了一眼他所看的杂志,是一本侦探凶杀类纪实文学,名字叫《全国大案要案》,封面上有两个铁面铮铮的警察。
湘潇听了以后,更发觉他们之间无话可谈了,她被他那两个不冷不热的字哽得半死。
半晌,方才苦笑道“可以看出来。”
他一定是在梦里梦见了仙女,一睁开眼,见到的却是一个连眼睛都有些肿的平凡女子,真是索然无味。
此外,湘潇便找不到别的什么原因,来解释他的怪异了。
昨天下午他站在招待所门口,见她提着行李回来时也是这样的,那是因为他对她的行为,她的表现不满。
而现在,难道是对她昨天跟云,跟小叶相比,还有上火车后送石榴时的表现不满?
以她的那一点点有限的经历,她怎么能够跟云,跟小叶比?
他真是奇怪!
她已经开始在慢慢地学习了,不至于吧?
哦,她真是找了一个厉害的男朋友,不但不围着她转,还让她围着他转,让她猜。
猜得不好还不行。
不但不说话,她一说话还不耐烦。
一上火车就给她一个双重暴击。
又是沉默。
湘潇不解。
她也并没有小叶那份耐心,她再不想跟他这样一问一答地说下去。
他半躺在铺上看杂志,她坐在他身边,看窗外。
这样一直过了好久,列车风驰电掣般地向昆明驶近。
忽然湘潇看见,窗外的莽莽大山上,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石洞,又禁不住好奇,不顾一切地问“冼锐,那些洞是干什么的?我在电视里看到,云南山上的石洞里还有人居住,有的洞还可以容下一个村子。”
因此,她想证实一下。
她就是要问,她是十八岁,又不是八十岁,有什么不可以问的?
如果,有这样的书,她就不问了,但是,没有!
因此,为了求知,她准备借用一下他的脑袋,她准备再一次——挺而走险。
冼锐埋头看着手中的杂志,没有半点表情,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
“怎么全是山?”又过了很久,湘潇自言自语道。
这句话她并不想说给他听。
可是他听见了,并接了她的话,厌烦地说“云贵川,尽是山嘛。”
她并没有被他打击到,她盯着青山,想起他曾经牵了她的手,共攀泸山,因此说“下次到西昌去爬泸山吗?路我都探好了,我和云一起去的。那天我们去拜访一位作家,结果他不在,我们就爬山去了,我们一直爬到了山顶上。上去的时候没有找着路,好难爬。下来的时候找着下山的石径了,还是挺好走的。”
“跟我在一起没时间,去看作家就有时间了?”冼锐冷冷地道。
“人家是名人嘛。”湘潇也动了气。
虽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