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描绘的笔顿了顿,又继续描起荷花的花瓣来,口里吩咐道。
“让她进来。”
进来的戴九妹施了礼,喊道“宁姑娘。”
“坐。”霁月看了一眼,指指一旁的圆凳子。
戴九妹依言坐下。
“什么事?”一枝荷花描完,霁月搁了笔,问道。
“姑娘要查的人查到了。”
“谁?”霁月抬起头。
“青朵,如今是柳青氏。”
“青朵?”
霁月微眯了眼。
戴九妹立时察觉到宁姑娘周围一丈空气瞬间变冷。这大热天的,如同身旁有座冰山,丝丝凉意袭来。
仇人?
戴九妹心中猜想。
柳青氏,说道那个柳青氏,戴九妹就愤怒得想杀人。
那个柳青氏为人和和气气,见人一脸笑。要不是她一直跟着她,她都发现不了她是个又狠又毒的人。
她的丈夫是赌场里的一个小管事,吃喝嫖赌,他只爱一样——嫖。
他的嫖不是去青楼一度夜宵,也不去那寡妇门前,他好少女。乞丐中的女子,走丢的女子,一个人落单的女子,拐来的女子。
柳青氏不但不喝责他,反而,帮他隐瞒,甚至帮他拐来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亲自讨好的送到柳山手上。
要不是,青朵是宁姑娘要找的人,她早在知道这一切时,就打断青朵的腿,断了柳山的命根。让他们不能祸害人间。
戴九妹收拾了愤怒的情绪,继续禀报“是青朵。她从太子府出来后,被一个商人骗去了钱财。后来,她嫁给了永乐坊赌场的管事柳山。”
“柳山在南瓦巷租了三间屋,柳青氏平常给大户人家浣洗衣裳,跑跑腿什么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还算过得去?
她背叛了她,这么快就被人骗了,最后,就过的这样的生活?
你这样的人不是应该死守着银子吗?怎么被人骗了。
你这样的人不是应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过一辈子吗?
霁月恨意渐起。
不,像你这样背叛主子的人,就该早早去!
不,你怎能早早去了,你活下来是留给她的,留给她报仇雪恨。
霁月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了。你把她近几日的日程,详细说一说。”
戴九妹思量着说道“这几日,柳青家的在黄府浣洗衣裳,每日做半日,管中午饭。下午,几乎没事,一般都绣帕子,绣完了给喜庆绣铺。晚上,不出去,只等着柳青半夜回来给他开门,有时会弄点吃食。”
“行。我知道了。青朵不必再跟。”
“是。”
“还有其他的事吗?”霁月看着戴九妹欲言又止,问道。
“还有件事,青朵的丈夫柳青专拐骗偷年轻弱女子,……青朵时有作帮手……”
戴九妹看看宁姑娘稚嫩的脸庞,不知道她说的宁姑娘能不能领会。
霁月诧异的望着戴九妹,心中犯起一阵恶心,一个人到底能坏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底线。
戴九妹没有再说,霁月也没有追问。
屋里一片沉静,除了宁嬷嬷,其他小丫鬟俱是莫名其妙。
许久,戴九妹扯开话题“流言恐难查明,最初说的老嬷嬷,似乎在那以前,从没去过西菜市口。菜市口的人俱表示以前没见过。后来,也没再见那嬷嬷来。估计,是不会再去菜市口了。”
流言?流言已过了许久,看来是难再查。
这段时间风平浪静,难道因为赐婚的缘故?那人放手了?霁月心中猜想。
“嗯!你继续查,不着急,也别忘了。”
能查出来最好,总归是暗中一毒瘤。
戴九妹应道“知道。”
“哦!你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