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九点的时候,时恪给颜惗打来了电话“惗惗,在哪呢?”
他的车正停在倪家老宅附近。
为了避免颜惗问他为什么会来这边,他就先给她打个电话,假装问问。
颜惗刚在水龙头底下冲了一把脸,脸颊上的水珠顺着发丝往衣服上滴,“倪暄他家的老宅。”
时恪“我在附近办事,刚忙完,你要是忙完了,我来接你。”
颜惗用纸巾随意擦了下脸,找到她的挎包搭在肩膀上,往大门走,“好啊!我准备回家了。”
老爷子将她送出门,时恪的车就出现在颜惗的面前。
颜惗朝老爷子挥手告别“爷爷,我哥来接我了,再见哈!下次,我们再唱大戏。”
老爷子巴不得她再来,“好,再见!注意安全啊!”
时恪坐在车上给颜惗打开车门,老爷子微微倾身往车里看,驾驶位上的人,撇开了他的视线。
等颜惗坐好后,时恪关上两边的车窗,开车走了。
没一会,颜惗双手抱肩缩在车座上睡着了。
时恪担心她受凉,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
到了颜惗家所在的小区,停好车后,时恪正要抱她下车,却感觉她身上烫得厉害,伸手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于是,又开车往医院跑。
时恪亲自给她看诊,忙乎了一阵,确定只是突发性感冒,才稍微放下心来。
只是,高烧39度,留院观察比较稳妥,就这样,颜惗住院了。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还在办公室忙工作的倪暄头晕目眩,实在支撑不住了,在秘书的陪同下,来医院挂急诊。
秘书直接让他住院,病房正好就在颜惗的隔壁。
颜惗被噩梦吓醒,潜意识地想要找时恪。
昏昏沉沉地翻身下床,拉开门,直往外走,正好撞上脸色惨白的倪暄。
她“哇”地一声大叫,跌倒在地,瞪大眼睛看倪暄,像是见了鬼。
倪暄正挂着点滴,他拿过秘书手上的药瓶,举起来,“你去把她扶起来。”
秘书刚弯下腰去扶颜惗,就被人推开。
时恪将手提袋挂在手腕上,抱起颜惗回了病房。
他刚从颜惗家赶过来,给她拿换洗的衣服。
倪暄望着被关上的门,心里纳闷“她怎么住院了?”
后来,秘书打听到颜惗高烧39度。
“烧得比我还严重。”倪暄删掉编辑好的信息,退出颜惗的微信界面,“叫她注意别感冒,她当耳旁风。”
他也不想想,他叫她注意的时候,她可能已经有发烧的迹象了。
颜惗窝在时恪的怀里,过了好一会,才完全清醒,茫然地望了一眼房内,问时恪“我怎么来医院了?”
时恪用自己的脸颊碰颜惗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正常了,“突然发烧,就送你过来看看。”
颜惗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想找你。”
梦里,她的妈妈从高楼跳下去,血肉模糊地落在她的面前。
其实,这也是事实。
颜惗亲眼目睹了她妈妈惨烈的死状。
她吓得躲了起来。
所以,没人知道她见过她妈妈断气时的样子。
时恪拉着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惗惗,要不,我们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一直都知道颜惗的噩梦跟两件事有关,她妈妈跳楼,还有四年前她受伤。
“不去,我又没有经常做噩梦。”
颜惗对看心理医生很抵触。
时恪也躺下,把她搂进怀里,“你再做噩梦,我要是又不在,怎么办?”
颜惗每次做噩梦,他都在她的身边,唯独这一次,不在。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