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个子竟是能屈能伸的主,脸上那笑看着诚恳无比,却像一道明晃晃的讽刺,讥笑着他就这么点不入流的手段,这般想着,关梦龙只觉一阵难堪,虚情假意的摆摆手丢出一句“无妨,有不便处还请直,我关家并非苛待于人之家,既然何师傅胸有成竹,我就等着过会看儿何师傅的鉴定结果了。”心里却是想着这才是第一轮,还有四轮鉴定,有莫得真本事,今儿个就能看出来。
姓何的,你最好祈祷自己运气好都猜中,否则,我关家怕是容不下你这种半调子的假师傅。
何洛不知关梦龙打着要把自己赶出长盛的心思,他两个打着机锋,何洛就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借着俯身看画的时机,何洛眼睛一转,和聂璇露出明显担心及生气的眼神碰在一起又分开,何洛心下一暖,抿了抿嘴角低下头去。
聂璇听到关梦龙话阴阳怪气,赤果果的嫌恶与嘲讽,俏脸一沉,在旁边就想出言维护何师傅,金桂时刻关注着姐的动静,一见姐红唇微张,便知晓不好,也顾不得尊卑,在下方伸出手指推了一下聂璇。
她这一推叫聂璇回过神,一愣之间便失了话的时机,只听得表哥和何师傅你我答,短短一番对话,表哥的不怀好意立马就被何师傅的绵里藏针给化解了,聂璇松了口气,又马上担起心来。
关梦龙可不是个大肚的人,他自视甚高,也不晓得为么子看何师傅不顺眼,这想着法子要整治何师傅,这会子吃了软亏,他看着大方容忍了,暗里只怕要事后找麻烦呢。
想到此,聂璇的眼神冷了下来,也明白了金桂的意思,是要自己忍耐,莫要一时冲动了。
来的师傅们将少东家与面生的年轻师傅对话听在耳里,大伙儿都是人精,当下都明白少东家不喜这年轻人,因此打量何洛的眼神不少便都带着审视与轻蔑。
何洛顶着一众扎人的眼光淡定的将自己对三件物件的鉴定写好交了上去。
三位师傅迅速将一众人的结果看完,拿了笔在上头或圈或叉后装进了盒子,伙计们麻利的将三件物件儿装了箱,换上了另外三大样。
这次摆上的是两个摆件一个鼻烟壶。
何洛心知自己要藏拙,加上后摆出来的物件并不如那件青铜龙盾获得自己喜欢,便中规中矩的随着大流一一鉴定了写上结果交上去,如此五轮下来,三位师傅并少东家与聂璇开始计算每个师傅每一轮的表现。
每位师傅的鉴定都是念出来的,一圈听下来,何洛发现关于第一件青铜盾,竟是十之都鉴定为真品,唯有何洛与一位秦老师傅对盾形、铜锈都提出了疑问。后边的一对镂空雕梅瓶与一只白玉砚滴有大部分师傅认为并非到代真品,但也有师傅断定为老物件的。
虽然晓得其中那只白玉砚滴是货真价实的到代古玩,何洛这件还是都写上了赝品的评定,又将那对镂空空雕梅瓶评为真品。
关梦龙本就等着看何洛的表现,从三位师傅那得了评定,再一看何洛交上去的,笑得便真心实意起来果然是个不入流的师傅,竟把青铜龙盾与砚滴鉴为膺品,这样的庸才,实在是不配留在长盛。
不过年后自家要全家出国居住不再回来,现在屋里回来的货多,不如敲打敲打克扣他的工钱让他在这二十来里为自家多卖点子命,免得他莫得事做到外头到处碰壁。
再讲了,他都这样了,他那个看起来就是个弟弟的所谓师父和大个儿师弟怕也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听都受了伤,想来要用他的工钱呷饭抓药养活着,就当可怜他,暂时留着算了。
关梦龙笑得愉快,借着这大好机会当着一大众的师傅宣布了三位跟着自己去斗宝会的师傅的名字,又明嘲暗讽的点名何洛讲了一番,随后施恩似的表示并不开除何洛,只是年底的奖励怕是要取消,方才施施然领着当裁判的三位师傅并选出来的三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