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吞嚼着,哪怕胃里直犯恶心也不肯停下,动作里,隐隐藏着几分恨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穆黎就一直留在此处休养,渐渐地也开始说话了,同茗夏攀谈起来。从茗夏的口中她也了解到了不少事情。
这里是谢府,带她回来的正是贵为门下省侍中的谢礼盛的儿子谢奕。
关于朝堂之事,穆黎了解甚少,这位谢奕也只是听过他的名号而已。
而当日的那场围猎,在场的四位还有三位分别来自孟、陆、长孙三大家族。
陆家陆韦固掌中书省中书令,其长子陆千铭才貌双全,文武了得,当日在场的便是这位陆千铭。
孟家孟宇为德化将军,其幼弟与他相差十来岁,姓名孟彰,执守内廷,兄弟二人具是有名武将。穆黎在牢中看见的就是孟彰孟将军。
而最后一位……穆黎突然从心中迸射出无边恨意来。长孙竟,掌领百官的尚书令长孙庞治之孙,靠着长孙庞治的势力在京中混了个闲散官职,好吃喝玩乐,性格乖张。
还有那昏庸无道的皇帝,玩弄权势的太后。
她用尽浑身力气才将这无边恨意给压了下去。来日方长,她想到。
正给穆黎讲着的茗夏却无端感觉到一股寒气,她哆嗦了一下,四周望了望,又问穆黎道“你冷吗?”
穆黎摇头。
茗夏自顾自道“可能现在还未到盛夏,屋里的冰块放早了些,你等着,我先把它端出去。”
期间这徐老大夫也来过两三次,次次都说穆黎的情况一直在好转,无须担心。
然而外头的病好了,内里的伤口却依旧鲜血淋漓。
如此过去了半个月,一日茗夏正同穆黎在屋中谈话,突然有人敲了门。
“进来。”茗夏道。
只见一个男子皮肤黝黑,面容肃穆,浑身裹在黑袍里,朝茗夏道“公子说,人要是好了,就带到他身边服侍去。”
此话一落,穆黎浑身一个哆嗦,忍住牙齿发颤的冲动,目送着那黑衣人离去。
茗夏见她这幅模样,倒是奇怪了“嘿,我说你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我跟你说,那可是服侍在公子身边,多少人挤破头想去也去不了。”
穆黎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接着茗夏又替穆黎收拾起来,一边滔滔不绝“之前在公子身边服侍的是凝翠来着,跟我差不多大。当时去的时候还跟我们炫耀个不停来着。没想到这没多久过去就换成了你,这下她可真是要气的吐血了!”说完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说了许多后见穆黎没什么反应,也就不再说了,只得笑了她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收拾好之后茗夏就递给了她一个包袱,都是她到了谢府之后府中给她新添置的衣物。
穆黎抱着一个大包袱,一路跟着茗夏出去了。
这谢府占地面积极大,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假山池水错落有致,正是所谓的衔山抱水之意。古朴有致,浑然天成,竟使她莫名回想起穆府来。
眸中水汽迷蒙,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多想了,连忙收了心思。
茗夏一路走一路对着穆黎叮嘱。
“公子一般都会午休片刻,容不得半点吵闹,这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去打扰他。”
“公子写字的时候也不要出声打断他的思路。”
“公子看书时喜欢吃点东西,这时候可以洗些水果送进去,但是最好不要让他自己动手。”
“还有……”
这般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之后,才接近了目的地。
谢奕居住的是单独的一个院落,称未名居。穆黎先前就居住在这未名居里,只是离主院较远而已。
她跟着茗夏七弯八拐,终于到了谢奕居住的地方。
“愣什么?赶紧进去啊!”茗夏见穆黎盯着这座主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