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李之重很爱吃,有一次打的嫩霉霉多了,回去时赶上老娘心情好。
给他和弟弟妹妹加油加盐炒了一盘,好吃的不得了。
记忆中那个年代不好吃的东西好像很少,除了香菜(芫荽),李之重从来不吃。
十月四号,李之重听父亲说今天要收割向日葵有些心动,想着跟去看看。
父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本来不是个事。
生产队的作息秋天和夏天有所区别,夏天天一亮就出工。
最早五点多就走,乘着凉快多干点,等十点左右日头毒了就下工了。
下午亦然,三点多出工天黑返回。
符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传承了千百年的习惯。
秋天出工就不一样了,这几天六点出头就天就亮了,但需等待。
出去太早,露水多,干活容易打湿农民的手、袖、鞋和裤腿,易生病。
而且作物带露水割下容易发霉,所以要让露水落一落在出工。
李之重和父亲来到了饲养院。
生产队圈牲口的地方叫饲养院,喂养牲口的人叫饲养员。
生产队的饲养院也称队房,是个多功能活动场所。
它既是为伺候队里几十头大牲口的饲养员而建造的住所,又是社员开会的会议室、会计算账的办公室,还是接待来宾吃住的场所。
生产队的许多“重大决策”都在这个小小的队房作出。
这里实际上是生产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是农村基层单位的重要“机构”所在地。
它的功能就好比现在的“政务大厅”、“会商中心”和“招待所”。
饲养院包括生产队的整个建筑群,除了队房外还有牛马圈、草房、库房、农具库、粮库等,生产队全部家当基本都集中建在饲养院的周围。
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人民公社成立到八十年代初存在了二十多年。
饲养员就住在饲养院里,负责圈牛、拴马、铲圈、垫圈、打扫槽子、接羔、饮牲口等。
生产队饲养的大牲口有牛、骡、马、驴四种。
每头牲口都有名字,耕地和耙地用牛,种地、碾场和拉大车用马和骡子,拉碾子碨磨用驴。
常言说马无夜草不肥。
饲养员最辛苦的事情,半夜里必须起来给牲口喂草料,如果第二天要干重活或者出远门还需要加点精料。
大牲口能吃,饲养员隔两天就要铡草。
把糜黍高粱玉米秸铡成寸把长,碎碎的,牲口好吃。
铡草是个技术活儿,两个饲养员一个送秸秆,一个铡,步调一致,节奏感很强。
“嚓啦嚓啦”“嚓啦嚓啦”的响声很动听,象一首美妙的音乐。
饲养院的牲口槽,是青石凿的,牲口吃草料时,立在槽外边,缰绳栓在槽边的横杆上。
院子中央的空地上,立着几根木桩,吃饱料的牲口就拴在那儿。
牛或卧或站倒嚼(反刍),公驴一天总要长叫几声,“啊呜啊呜”的诉求着什么。
冬季的饲养院是大人娃娃最喜欢去的地方。
一是饲养院暖和,不缺烧的。
二是来到这里闲聊的人多,红火热闹,也是村里的闲话中心。
三来本就是一个公共场所。
(关于饲养院这段,由于笔者当时年龄较小,记忆不深,参考了“玉zshy7j1a315和太原道”的文章,在此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