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本地叫“粉涂子”,颜色发白且细腻,其实就是熟石灰加工成了粉末。
本地人讲,“卖白面的见不得卖粉涂子的。”意为非同质但同品相也有竞争,侧面反映出了粉涂子的白。
大白是内墙和顶棚的最佳搭档,刷过后清爽洁白,覆黑驱虫。
一般家里刷两遍,横一道竖一道。
墙面讲究先横后竖,顶棚讲究先东西,后南北,看起来“顺”。
进门向上看,纹路顺着入门方向,出入通顺,这里指的是坐北朝南的正房。
坐在家里,墙面纹路顺势而下,看着也舒服。
横则不通,若身体,不通则痛,影响家人心情和气运等。
其实也是小风水的一种,风水暗合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很多是我们没注意到罢了。
先刷顶棚后刷墙,担心刷顶时淋在墙上,影响美观。
等全部刷完一遍后,最早刷的位置也微干,可以刷二次了。
粉刷结束后,已是中午了。
墙都是父亲和大哥两个人刷的。
一手拿刷子,一手端铜瓢,瓢内状大白泥汤。
一道一米多,宽七八公分,横平竖直,缝缝相接。
李之重旁边打个下手,续满铜瓢泥汤。
二姐在炕上搽炕围,一年的烟熏汽打尘盖,看似很干净。
用湿布蘸肥皂水用力搽拭,一拉一道亮条,湿布上沾满了黑色污渍,一道一道搽下去。
母亲搽洗家里的两扇内门,干净程度也好不到哪儿去。
搽完门接下来搽窗台,做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发现哪儿哪儿都脏。
中午没做饭,奶奶这屋随便吃了点烤馒头咸菜,趁着午时赶紧糊窗户。
窗户纸要全部撕下,纸和窗框结合部的浆糊也要用铲子铲干净。
二姐掏出一块钱,打发李之重去合作社买几个冻柿子。
李之重懒得去,让李小拴去买,母亲担心花了钱买不到好东西,自己去了。
不一会儿母亲领着两个小尾巴就回来了。
节俭的母亲没买品相好的,反而挑了一大堆不太齐整的柿子回来了。
二姐嘟囔着好像说“我就知道会这样”,可能后悔自己没亲自去了。
不过胜在量多,有十几个,泡在一个加了凉水的二号盔里。
两个小的已经等不及了,啃着一咬一道白印的冻柿子,也不嫌刺激牙髓。
冻柿子还得等一会儿,母亲和二姐全力对付窗户了。
窗户纸撕下后,母亲都收了起来。
让李之重放在中间空屋,那是给二姑准备的纸筋笸箩原材料。
闲不住的奶奶也过来了,帮着绞云纹窗花。
浆糊是自家捣的,半碗白面,半瓢凉水,放在小锅里,和开搅匀。
炉子上烧开,不停搅拌,待浆糊刷蘸浆糊拎起,拉丝不断即成。
母亲刷浆糊,二姐贴。
刷浆糊讲究薄且匀,还不能漏出窗框外面,防止麻雀啄食损坏窗户纸。
先在窗棂四角贴绞好的三角状红绿云纹,相向对称贴,窗棂中心贴买的彩绘窗花。
还要在窗棂一些空的窗眼儿贴红绿纸,花花绿绿的,增加过年气氛。
再贴白麻纸,云纹比较散碎,也要和麻纸粘结。
首先防大风扯掉,也避免了起风敲击窗纸发出异响。
今天天气还不错,糊窗户很顺利。
据奶奶讲,有一年她们糊窗户,家冷外面也冷,浆糊刷上去就冻了,根本粘不住。
只好贴一点,用烙铁烙一点,不大的窗户贴了整整一天。
父亲用白干土和了一点细泥,把炕上的一些缝隙抹住,大哥也帮着递泥水。
炕上的窗户糊好后,还要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