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报价赶紧再降三万下来。”王爻赶紧打电话，这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马上调，今晚十二点前一定再给我送来。”对方配合很到位。王爻把其它几份标书放回袋中，小心翼翼地粘贴好，有两个袋子的开口处凹凸不平，王爻想法用健身球滚动压平，不仔细检查真看不出来。
标书码在会议桌上，王爻做着最后的准备，还有半个小时就开标。
钱文礼过来了，他随意地拿起一本标书文件袋，突然“咦”了一声，“这个咋有点不对样？”“咋了？”王爻紧张地问，他斜眼看着王爻说：“咋好像是开过的？”“没有哦。”王爻赶紧回答。钱文礼又拿起一本偏着头看封口，又说了句：“没对哦。安？”王爻不说话。刘烟枪走过来，接过去看了下问道：“咋的？”钱文礼没开腔，王爻拿回标书，打岔道：“马上开始招标了。”等刘烟枪走了，钱文礼压低声音对王爻说：“标书是不能先打开哦，打开了就要作废的。”像警告又像提醒。王爻暗暗难堪，“要赶紧让他走！”钱文礼又自己打圆场了：“当然，内部议标的话，也没这么严格。”“是的。”王爻一下缓过气来，“我不管你们这些，你负责，我只是提醒。” 钱文礼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走了。
电话响，岳总的，王爻没接。宋椿电话又响了，他出去。
“你找他能有啥用？”王爻真想当面问老岳。
招标会马上开始，却又出了岔子，也正因为这个茬子，王爻跟谭总算真正成为一口锅吃饭的人了。
招标开始前十分钟，行政又带了两个人来，交了标书。啊！大家都惊呆了。之前没报名，也早过了交标书的截止时间了。
徐总监嘀咕了声：“才睡醒嗦？报名早就截止了，没报名的都不能参与。”谭总说：“他们之前给我报名了，我忘了说了，就让他们参加嘛，多一家也无所谓。”徐总监冷笑着不开腔，旁边法务的也不说话了。而且，这家的标书居然没封口！谭总直接取出标书来看。他们的施工设计工艺还勉强，报价居然比内控价位只高了一万，咋这么接近呢？？难道是有谁把前面几家的价透给他们了？但这几家的报价只有自己知道啊，那就可能是之前就估好了价告诉他，也可能……王爻背上一阵发麻，“也可能这些投标的他们早就认识，背后早就通了气的！”
王爻当然不能让这家入围，那就全废了，他快速想着应对策略，停顿间隙，他问对方：“为什么来这么晚？做的案例是真实的吗？”对方支支吾吾，“本来迟到就应该取消资格。”对方一听额头上的汗水飙出来了。谭总没说话。王爻又问：“这案例都是你们做的？”对方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我们参与的，做了一部分。”“具体说。”王爻有底了，他本来还没想到这点。对方在陈述，也活该他遭，那个楼盘王爻很熟，恰恰是之前投标的四家中某一家做的。他抓住这点猛攻，大声问：“到底是你们做的吗？多少钱？什么材料？”对方吞吞吐吐，全乱了。谭总发言：“没案例嘛，这次做了就可以了嘛。”王爻正要说这样违反本次招标规则，法务在旁边先说：“不行哦，公司招标规定，投标人必须有三个以上真实案例哦。”王爻补充：“而且，他们还迟到。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哦。”谭总一下被噎住了。
一直没发声的徐总监这时“吭吭”了两声，他脸和嘴巴对着谭总，眼珠子却盯着王爻，好像甲亢病人。他开始阴阳怪气了，“哎呀，王爻，谭总说可以就可以嘛，规则由领导定嘛！”又转向法务说：“对吧，规则肯定要遵守噻。”一边拿起招标说明，翻到对应条款页摊在桌子中间，又转向投标人，“你们该准备案例噻。”他这一套台词加动作一气呵成，话说完了都始终没看谭总，在场的都哑声了。谭总耳根子都红了，开始收检东西，一边对这一家投标人说：“你们……就作废嘛，规则，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