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奢求她不记恨他。
可是她现在又决定不和周诗亦结婚了。那她打算怎么办?谁养她?
又或者她得去找工作吧?可是他专门去打听过,甚至私下拜托猎头去和她联系过,她似乎对这个行当的工作不怎么感兴趣了……
林穆深吸一口气,头痛,再下去心理咨询师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得被捉去禁闭岛。
婚礼结束。
林穆独自站在河边发呆的时候,谢之遥带了个姑娘过来找他,姑娘看着二十四五,一身淡蓝色长裙,笑得无忧无虑。
谢之遥对林穆的态度老差了,板着个脸、没好气道“这是沙梨。这是林穆。”俨然一副介绍二人相亲的架势。“你们交换一下名片。”谢之遥吩咐“加个好友。”
沙梨脸蛋儿红扑扑的,不敢直视林穆,半躲在谢之遥身后,偶尔抬头瞄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抿着嘴笑。
林穆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谢之遥,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奇怪的幽默感,转身正要离开,被这八婆死死地拽住了手臂。谢之遥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和他道“你不加,你一定后悔。”
林穆有些愣了。
就这个档口,沙梨已经把名片递了过来。林穆挺有礼貌,没有驳了姑娘的面子,客套地和她交换了名片扫了码,就离开了。
他上车前看了眼名片,这女的是一个什么职业规划中心的老师,他随手把名片扔了。他坐进驾驶座,姑娘的好友申请已经发过来。
出于习惯,林穆直接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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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的一个周末。
今天是个好天气,微风无云。
李洛搬家之后,新租的地方着实有些局促,放不下她先前购置的许多东西,于是她把不少零碎暂时拖来了黎越这里。
这套房其实是黎远铭名下的,就在市中心。黎远铭说之后打算把这套老房子留给黎越,“算是个学区房。旧点就旧点,小点就小点,你小子也该知足了。”
房子真是不大,四十来平,一卧一厅,年岁比黎越高。楼道里贴了不少小广告,家家户户的厨房对着楼道,油烟机常常是呼呼地往外排着气。
李洛拖不动这么多行李,好在黎越气力大,“咣咣咣”地把四个行李箱、两个纸箱三下五除二地搬了上来,汗衫一脱,虬结浑圆的手臂肌肉锃锃亮、汗津津的。
李洛蹲下去检查行李,嫌弃他,“你能把上衣穿上吗?”
“如何?”黎越从厕所里抓了块毛巾出来擦汗,胡乱一通擦完,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挂,“是不是搞得你心潮澎湃、抑制不住了?”
李洛抑制不住地一哆嗦。她此时蹲在地上,心痛地发现自己的四个行李箱,十六个万向轮,就这一会儿整坏了七八个,而她现在根本买不起新箱子了。
悲伤辣么浓郁。
李洛刚脱下外套扔沙发上,打算把行李往阳台归置过去,黎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了两句,挂上电话和李洛道“老头来了,你快点整整,咱们尽快走,不然老头又要唧唧歪歪说一大堆,烦得要死。”
“哦。”李洛点头。在她看来,黎远铭并不啰嗦,他温文尔雅,书卷气重,说话都是言简意赅、点到即止。
不过世上没有不嫌父母话多的子女。
“好像还有那厮,他俩一道儿来。”黎越又道。
李洛弯腰把一只箱子往阳台上拖,因为万向轮坏了,她拖得异常艰难,随口问“什么斯?”
“唉走开,病歪歪的。小爷来!”黎越嫌她动作老慢了,推开她,一手一只二十五公斤三十寸的行李箱拎到了阳台正中间一搁,也不知道往墙边挪一挪,“就那姓林的,开了你的那货。”
“啊?”李洛忽然呆住,忙抓了包往门口跑,“那我先走了。”她不想见他,没有必要,徒添烦恼。